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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晴晴回过头来,两眼究寻的看着苏湘玉呢:“你是谁?叫我干嘛?”
    小时候的妈妈,看起来可真瘦啊。
    当然,上辈子,她对苏湘玉其实并不够好,每天除了逼着她学习就是学习,因为自己没考上清华,为了圆一个清华梦,几乎是把她当成一架考试机器一样。
    但是,毕竟是妈妈,苏湘玉跟她的感情是跟别人不一样的。
    苏湘玉的兜里有粮票,也有酸奶票,从兜里摸了一张酸奶票出来,她说:“这张票是不是你丢的?”
    “不是,我们家穷,没有酸奶票。”黄晴晴语气硬梆梆的说。
    虽然她的语气还是硬梆梆的,但是,因为太熟悉这种神态,苏湘玉反而觉得心里挺暖和,挺舒服的。
    黄晴晴是个很警觉的小姑娘,转身就进院子了。
    苏湘玉于是先走到卖烤红薯的摊子前买了个烤红薯,然后拿到卖酸奶的老奶奶面前,给卖酸奶的老奶奶递给,就蹲她身边了:“阿姨,这小区里的人你都认识不?”
    “认识啊,你要问谁。”老奶奶剥开红薯,吹着烫气说。
    苏湘玉说:“就刚才那小女孩儿,她家怎么回事,我看她想买酸奶又舍不得买的样子,挺可怜的。”
    “哎哟,你说那姑娘啊,可怜着呢,父亲给关起来了,她妈前几年在乌兰农场下乡的时候丢了个女儿,人一直半疯半傻的,对那姑娘好的时候格外好,不好的时候非打即骂,小姑娘日子过的挺艰难的。”老奶奶说。
    乌兰农场?
    那不是冯明媚原来当过场长的地方?
    “在乌兰农场丢了女儿,哪一年的事情?”苏湘玉说。
    在农牧厅门口卖酸奶,肯定是农牧厅的家属,老太太如数家珍着呢:“那应该是70的事儿,就为那事儿,黄海跟现在给枪毙的冯明媚打了一架,就给关起来了。”老太太说。
    苏湘玉突然之间,就跟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一样,说:“你确定是70年的时候,黄晴晴的妈妈丢的女儿?”
    “就是70年,我记得真切着呢。”老奶奶说。
    苏湘玉转身就上车了。
    韩慎这会儿肚子早饿了,看苏湘玉上了车,就说:“走吧,今天托我的福,你们可以都住到咱们区政府唯一的宾馆里头去。”
    叶向东却得回头问一句:“怎么样,见了面有什么感觉?”
    他卯足了劲儿,就想给苏湘玉一个感动和激动,这都都把她上辈子的母亲给找到了,按理来说,苏湘玉应该贼感动才对啊。
    据说,旅行的路上是最容易产生荷尔蒙,并且怀孕的。
    叶向东已经在俩儿子的身上练出一个奶爸该有的素养了,现在就等着苏湘玉激动,激动完了之后一下子扑到他怀里。
    说不定一次就能种出俩来呢。
    因为他们家一直有双胞胎的基因,就比如他二哥和二姐,就是一对双胞胎。
    “你们记得冯小满吗,记不记得她是从哪儿来的?”苏湘玉才不知道叶向东的心里有这么我曲里拐弯的想法,激动的无以言喻的,笑着说。
    “冯小满,那个小胖妞儿,不是冯月巴生的?”韩慎皱着眉头说。
    叶向东也说:“那应该是知青丢的吧,你突然说冯小满干啥?”
    “你们有没有黄海的资料,要没有,现在去查,黄海当初是在乌兰农场,跟冯明媚起了冲突,然后给打成反G命的。而在乌兰农场他丢过一人女儿,从女儿丢了之后,他坐牢了,爱人疯了,咱们刚才见到的黄晴晴,现在才不过十岁,小小年纪,看那样子,是在当她们家的大家长。”苏湘玉说。
    韩慎把眼睛摘了,吹了一下上面起的雾子说:“冯明才,就是在70年的时候进的农牧厅,而且,他的工作前几年搞的挺好,但这几年一直搞不上去,就有人传言,说他的那一套工作思路,都是属于人家黄海的。”
    叶向东看苏湘玉兴奋的可以,却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必再说下去。
    于是,叶向东开着车,就往区政府的宾馆里走了。
    韩慎现在调到了区政府,是在区政府的公安系统工作。
    像他这种大学教授,要平调,也得是个地委书记,主管公安算是下放。
    但是,相对来说这家伙现在有实权了啊。
    那不,才到宾馆门口,公安厅的一帮子人已经在等他了。
    “来啊,下车啊,今天我招待你们!”韩慎说。
    苏湘玉白了一眼,叶向东连忙说:“不用。我们自己能解决我们的饭。”
    韩慎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上了:“东子,这可是自治区,以后就由咱舅舅外甥罩着啦,你自己吃?我告诉你,咱们的宾馆只对内部不对外,你们不跟我吃饭,就等着饿死吧。”
    苏湘玉剁了一下脚,叶向东连忙说:“舅,不说了,我最近身体练的不错,今天晚上争取让你当舅爷爷,赶紧走吧,啊!”
    说着,叶向东带着苏湘玉,并他家两个崽子转身就走了。
    大外甥结婚也有两年了,到现在还没孩子,说实话,韩慎都替他着急。
    但是望着远去的苏湘玉和叶向东,他突然就又有一种错觉,仿佛在很久以前,他也曾经像叶向东一样,兴奋的期待过孩子。
    但是,好像就在他发现妻子怀孕的那天,出了很多让他措手不及的事情,总之,虽然只是在心里一闪而过,但是,韩慎的心里特别悲伤,这种悲伤甚至冲淡了他好容易走上仕途之后的兴奋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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