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还是两位?
安然弯了弯唇,温声道:“一个人该为自己的决定付出代价。”
此五人都是小辈,不管他们从哪个地方得知了那处不凡的遗迹,他们都该知晓只以自己的能力并不能独闯遗迹,上报宗门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他们还是决定去了,瞒着宗门,瞒着长辈,独自去了。
是贪婪还是少年意义,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做出了选择。
小五轻哼一声,却再未说话。
安然摸出一把扇子,不知是何物织就的锦缎入手光滑,轻轻一扇,淡淡的香气弥散,清风拂面。
“小五若是不忍,何不救他们一命?”
小五圆溜溜的大眼睛望来,充满愤怒:“你想做就做!何必非要寻我做借口,何时染上了这般毛病!”
当他不知道这本就是她的计划吗?她怎么可能轻易容忍那位的计谋得逞。
安然无辜一笑:“此话怎讲?若是小五不愿,那便不救了,本是他们的命数。”她站在窗前,半侧着身,侧脸玉一般通透白皙,美眸轻眨,带着入骨的凉薄。
并非本性,而是强者惯有的姿态。
那些小辈的性命在她眼里不值一提,何况是自己做的孽,又怎能怪别人不救他们。
小五又气呼呼瞪了她一眼。
安然注目着天边几个黑点,那是远去的古黎一行五人。
“且看他们的本事吧。”
能回来就回来。
玄衣玉冠的男子神情漠然,一言不发。
……
北辰剑派。
白衣的少年面容俊朗,眉眼天生自带笑意,自山峰上下来,一路人皆是含笑致意的师兄弟。
“祁晨哥!”山脚下,正与他人说话的少年回头一望,不由挥了挥手。
“小东。”
祁晨加快了步子,上前揽住了少年的肩膀。
正在说话的众人也听到的动静,看清来人,都笑着打招呼:“祁师兄。”
这位祁师兄可不简单,考核那日出了些差子,没过多久,掌门真人又重新办了一个拜师大典,大典之上,这位祁师兄当场被掌门收回关门弟子,身份大不相同。
谁说剑修不通变通,祁晨被掌门看重,一跃进入自己之前从未享受过的待遇。
对此,祁晨暗暗可惜,怎么不是打脸剧本?反而成了爽文套路。
不过爽文也有爽文的好处,祁晨这两年来受到的教育以往皆不能相比,不说实力,内涵大大不同,走出去勉强有了个名门大派弟子的模样。
而且祁晨凭着自己开朗爱笑的性格,很快在一众内门弟子中打开了局面,彻底站稳跟脚,连平时古板严肃的于风沛师兄都待他有了两分笑模样。
比如此时。
祁晨揽着叶东的肩膀,凑过去挑眉笑道:“在聊什么,这么热闹?宗门又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不成?”
祁晨也是入了北辰剑派才知道,剑修的生活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枯燥无聊,真正入了道途的弟子有许多新鲜事说都说不完,也并非尴尬个个弟子都是他初次测试资质的那位陈师兄一样冷漠高傲,那般态度通常是对待外人的。
一个之前正在唾沫横飞的弟子即刻道:“不是什么好事,”他挤挤眉眼,露出一个你懂我懂的笑容,“毕长老家的古黎古师兄你知道吧?他和几位师兄师姐两年前出去历练,最近刚回来。”
祁晨有些疑惑,他倒是知道那位毕长老在宗门风评不好,但古黎师兄为人还算不错,他道:“莫非古黎师兄他们历练出了事情?”
“可不是吗!”那名弟子道:“出去五人,就回来了古黎师兄一位,那些个师兄姐们的师父正在掌门那里闹呢,要毕长老和古黎师兄给个交代。”
祁晨扫了他们一眼,不少弟子面上虽没表露出来,但眼中却都有类似的幸灾乐祸。
显然,那位毕长老的倒霉已经盖过了他们对同门身死的悲伤。
可见毕长老在他们心里有多不好。
祁晨轻咳一声,眼中透着警告,示意他们收敛一些,到底刚有同门身死。
那名弟子冲他眨了眨眼,话题一转,说起别的事情来。
祁晨和他们八卦几句,就与有些日子没见的叶东一道去聚聚了。
坊市一家酒楼里,祁晨和叶东坐在雅间用饭喝酒,不可避免也提到了宗门最热的话题。
叶东即使长开了也给人可靠老实的眉眼间少有的流露出一丝厌恶。
祁晨默默看在,心中暗叹毕长老做人该是有多失败啊。
宗门九成九的弟子都不喜欢他!
毕长老其人身份特殊,他是上代掌门亲子,因与这一代掌门年纪相差极大,上代掌门卸任时修为不足,自认自己错失了掌门之位,之后行事有些偏激。
具体表现为压榨弟子,剥削弟子,他管着宗门内油水最大的鸿飞院,恶意克扣弟子资源,在弟子们那里可谓深恶痛绝。
本可靠着自己超然的身份在宗门如鱼得水,他却偏偏要走向绝路。
酒楼内,祁晨摇了摇头。
北辰剑派大殿里,北辰真人也默默摇了摇头。
毕长老一下子就炸了,“闻政!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做错了!”
他环顾四周几位长老,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都是一起去历练,独我弟子一个回来,说明其他人没本事,没本事还来找有本事的茬,岂非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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