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夫人也不傻,见着卫国公的怒气,她低声说道:“这不是也还没定下来吗?我想着,让他们见一面再定下……”
“简直是胡闹!”卫国公不再隐忍,指着卫国公夫人骂道:“索性你未定下此事,未免祸及卫国公府,把这件事推掉!”
“怎么会祸及国公府!?”卫国公夫人大惊,连忙追问:“可是清河郡王府有什么不妥帖的地方?”
卫国公冷笑:“清河郡王府没有不妥,是你!极为不妥!”
卫国公夫人很是委屈,即刻就红了眼眶:“国公爷这话说的有失偏颇,这么多年来我为国公府做的哪一件事不是妥帖之际?国公爷这话诛心!”
“我诛心?你身为知礼元霁亲母,他们俩的婚事在你眼中是什么?”卫国公说起来就心头不满:“知礼的婚事也就罢了,他恰好看得上那宋家嫡女,不然我真的要问问你是何居心了!”
卫国公这话说起来实在狠心,卫国公夫人直接落了泪,却咬着牙道:“国公爷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宋家的嫡女配不上吗?”
对于卫国公夫人的质问,卫国公冷哼一声说道:“宋家有两个嫡女,原本母亲与我属意的本就是嫡次女宋如意。宋如意生性沉稳机敏,多有急智,才华高绝,绝对是宗妇的不二人选。嫡长嫡次之间天差地别,你竟也弄错!可庚帖已换,怎可换人?岂非凌辱宋家?因你之过,母亲已极为不满,而知礼更是亲向我保证……。”
卫国公的话叫卫国公夫人颓丧的坐在了椅子上,有些失魂落魄。
卫国公恨铁不成钢,“我叫你去问一问知礼,可你却擅自做主!知礼的婚事已经如此,元霁的婚事你怎可还这般专断独行!?莫非你真的要元霁恨你一辈子吗?”
卫国公此言一出,卫国公夫人立刻白了脸色,那哭红了的眼睛已经红肿,显得格外狼狈。
“可是,元霁他从无喜欢的女子……”卫国公夫人喃喃道:“我只不过是想要安排一个温柔体贴,处处为他着想的知心人在他身边,难道这也有错吗?”
“没错。”
到底是多年老妻,卫国公终究还是不忍,说道:“你想的没错,可你却不曾去问一问元霁。虽然这孩子素来冷面寡言,却不至于连婚姻大事也不肯与你开口。”
卫国公又道:“况且这满长安的流言蜚语莫非你都不知道吗!元霁从来都是有心朝阳郡主!你怎么可以枉顾他的心意,另择人选?”
卫国公夫人闻言,不可置信的看向卫国公,“朝阳郡主?可,可元霁他比郡主大了那么多……”
“糊涂!”卫国公实在忍不住摇头:“年岁又如何?你真是糊涂了!”
卫国公夫人忍不住掩面而泣,卫国公叹了口气,说道:“清河郡王之女是绝对不行,除了朝阳郡主任何人都不行。”
卫国公夫人放下帕子,泪眼婆娑的说:“可是……”
“没有可是。”卫国公看了卫国公夫人一眼,道:“我已经入宫向圣人提亲,若无意外,我儿的妻就是朝阳郡主。”
卫国公夫人脸色一变,道:“朝阳郡主……可宋家岂不是,岂不是会觉得如娉受委屈?”
卫国公闻言,眯了眯眼,说道:“如娉怎么会受委屈呢?身为长房长媳,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哪有别人欺负她的。”
“可朝阳郡主飞扬跋扈……”
“夫人还是慎言!”卫国公觉得脑仁疼:“坊间传闻多不可信。”
卫国公觉得十分不悦,也不想多说:“你好好想想吧,此事你就不要再横生枝节了。否则的话,我也不会再留情面了!”
说完,卫国公就拂袖而去,只剩下了卫国公夫人在原地愣愣的出神。
卫国公夫人的奶嬷嬷端茶进来,见她这般情态,吓了一跳,连忙放下茶盏,上前给她整理仪容:“夫人这是怎么了?”
卫国公夫人还有些愣神,听到奶嬷嬷的话,一把抓住了奶嬷嬷的手,对外喊道:“春竹!春竹!”
“夫人!奴婢来了。”春竹急匆匆的从门口进来,跪在卫国公夫人面前:“夫人有何吩咐。”
“快去!府上所有人敢议论二公子婚事的全都杖责五十,涉及贵人的直接打死。”卫国公夫人白着脸色下命令:“严令府上任何人都不许再提清河郡王府,明白了吗?”
春竹一愣,起先不是还很满意宁禾县主吗?怎么如今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见春竹还冷着,卫国公夫人直接怒道:“还不去是等着我亲自去吗?”
见主子已经发怒了,春竹后悔自己这种时候还出神儿,忙不迭的应了退了出去。
奶嬷嬷将卫国公夫人的举措看在眼中,斟酌了一下,说道:“可是那边儿出了什么事儿?”
卫国公夫人的奶嬷嬷是她的心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卫国公夫人自然也不会瞒着不说,可这会儿卫国公夫人心乱如麻,只粗略的说了一下次子婚事有变,就不在多言。
奶嬷嬷见状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卫国公夫人是她一手带大的,她的性子如何奶嬷嬷一清二楚。
故此,奶嬷嬷出言劝道:“夫人莫担心,不管将来二公子娶的是谁,您始终是婆母,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若是二公子娶得娇妻,往后孝顺您的人就再多一个,是谁,也并不甚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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