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放心了吧?”陆宓大喇喇的往靠枕一靠,十分不在意,挥挥手就让丹鹤下去了。
刘梵玉见状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她正了正神色,道:“往后这种话别千万不要再这么说了,况你成亲有些日子了,若是万一你有了……”
陆宓沉默了一下,点点头:“是,我知道了。刚刚我过分了。”
七公主趁热打铁,跟上说道:“我就说小堂姐刚刚过分了。”
陆宓睨了她一眼:“怎么哪都有你呢?”
被陆宓这么一怼,七公主立刻不说话了,往霍沁怀里一缩:“沁儿,你要保护我。小堂姐已经不爱我了,以后就只有我俩相依为命了。”
陆宓:“……”
霍沁:“……”
刘梵玉:“……”
说的什么玩意儿啊这熊孩子啊?会不会用成语的?啥玩意就相依为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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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郊,谢家某宅院。
房间的外围四面都围上了黑纱,屋子里仅有的光线便是外头透过来稀疏的阳光。床帏之内有一个身穿黑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
外头叩门叩了三声,才听到里头嘶哑得分不清男女的声音:“进来。”
“县主,敏淑妃那头收到消息了。”来人是个小厮装扮,却是个太监的声音。
“呵,她是不是惶恐不已,然后想要除掉我?”床帏之内的人冷冷的说了一句,仿佛一句猜到了来人要说什么。
来人立刻跪下,恐慌不已:“怎么会呢?娘娘与县主同出一族,怎会有此念头?县主多虑了。”
“最好别动这个心思,否则的话她也要跟我一起陪葬。”
床帏内的人正是逃出典狱司的秦鸯,只可惜她中了不少毒药,嗓子已毁,容颜更是因为中毒而见不得阳光,只能终日披着黑纱,再不能见光。
来人不敢说话,只能跪听训话。
“还算乖巧,知道等着我说话。”秦鸯这会儿的声音的确是嘶哑难听,不光如此,她说话也觉得嗓子似乎又在重新撕扯一般,可她心有不甘,决计不想就此放弃。
她一定要,复仇。
“回去告诉你们娘娘,要杀我,就要做好玉石俱焚的准备。我手中多得是她不知道的事情。”秦鸯阴冷的看着那个太监,发出可怖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她永远都别想干干净净。”
那太监也不知该如何回话,未等他应答,秦鸯便道:“滚吧。”
“是是,奴才这就滚了。”
那太监忙不迭的滚了出去,秦鸯冷笑了一声,显得格外的渗人。
待那太监走了之后,秦鸯慢慢起身,摸索着走到了桌子前头,她冷不丁拍了拍桌子,咳嗽了一声,便闪出来一个人,也是一身黑衣,却像是夜行服,手上握着刀,仿佛是个杀手。
“去帮我杀个人。”秦鸯嗓子可能是真的快废了,短短几个字,她说得格外费劲。
黑衣男子点头:“说。”
“陆宓,杀了她,不计一切代价!”
说到陆宓这两个字都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要杀人的语气,恨意都无法掩盖,她的手都快要把桌子抠出个洞来!
可黑衣男子却没有直接回应秦鸯,秦鸯觉得不对,倏然抬眼看向他,那双眼睛布满了血丝,显得格外的恐怖。
黑衣男子没有回避她的眼神,而是诚恳的迎着她的眼神,说道:“杀不了。”
“你,你说什么?”秦鸯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不是,可以随便出入任何地方吗?为什么,为什么不能,为什么!”
“杀不了。”黑衣男子面对秦鸯情绪的疯狂显得很冷漠,可是又会回答她的话。
秦鸯几乎要被他气死,一手指向他,怒骂道:“你简直是个废物,叫你杀个人,你都杀不了!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废物!”
黑衣男子沉默不语,并不会与秦鸯顶嘴。秦鸯骂了许久,约莫是累了,便没有再开口。她喝了口茶,便让黑衣男子离开了。
那黑衣男子离开宅院,发现没人跟踪之后,侧身闪进了一个角落,出来了之后便是另一个打扮,与方才的样子判若两人。
而这个人出来之后,却是往长安城里面走的。
再说秦鸯,她自从逃出来之后,便整日的呆在这个院子里,从不出去。
在典狱司里受尽了折磨,陆宓说的每日一种毒药,每天都是不一样的痛苦,她甚至连自绝都不被允许,她尝试过好几次,都被飞翎卫救了下来。在典狱司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秦鸯回想那段时间,心中的恨就更多一份。就连救她出来的这个人,也一并恨上。为什么不再早一点来,为什么不早点?让她在那受尽了苦难,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苟活于世!
“来人!来人!”
秦鸯想到了什么,惊声尖叫,外头连忙来了人,在门口低声询问。
秦鸯此刻心情阴晴不定,见人不进来,便破口大骂:“还不快点滚进来!”
外头人战战兢兢的进来,迎头便被秦鸯砸了一个茶杯,头都破了,血顺着脸颊留下来,可小丫头不敢反抗,只能跪下求饶。
秦鸯阴森森的看着小丫头白净的脸,心中陡然间生起了一股子恶念:“你长得真是好看啊……”
小丫头是新来的,本就害怕,陡然间听到秦鸯这样阴森森的话,吓得魂不附体了。秦鸯却因为看到小丫头害怕的样子而变得愈发兴奋起来,她抽出了自己腰间带着的匕首,一步一步的靠近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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