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完养殖场,又听朱厂长说了养殖场明年的规划,市里的领导就准备回去了。回去之前,市领导再次跟养殖场的员工合了影。
市里的领导走了,不只是朱厂长就是书墨都轻松不少。书墨依依不舍的目送走小黑,等转过头又恢复了自己往日的干练。
“朱厂长,这是我事先准备好的问题,您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您要是确定没问题,我们的采访就开始了。”
《新闻时报》每次采访都是要录音的,在这之前他自然要让朱厂长看一下题目,组织一下语言。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问题会不会涉及到养殖场的新密。虽然说现在讲究国有,讲究奉献,但人家养殖场自己辛苦研究出来的,凭什么无条件告诉你?
书墨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并不是不知道变通的那一群人,他很善于揣摩别人的心思。
他出的题目并不是很多,只有十几道题,这些题目他给了朱厂长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去揣摩怎么回答。
确认朱厂长没问题了,书墨才伸手扯了扯衣服,他一只手拿着录音笔伸到朱厂长面前,一只手拿着笔,同时还在膝盖上放着一个笔记本,方便他自己记录。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朱厂长您好,我是咱们市《新闻时报》的主编书墨。首先我代表《新文时报》感谢您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接受我们的采访。那么能不能给我们具体说一说咱们市第三养殖场的情况?”
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他们一般去采访第一个问题都是类似的这种,一来这种问题不需要思考,二来也是让接受采访的人熟悉他们的采访方式,避免到时候问道尖锐的问题从而紧张。
朱厂长好歹也是经常参加市里会议的人,一开始是有些紧张,在说起养殖场之后就慢慢的放开了。
“我们养殖场是建国之后五零年春天成立的。当时市里除了我们养殖场还同时建立了九所养殖场。按照当时的规划,我们一到六场主要是负责养殖小猪的。”说到这里,怕书墨不懂什么小猪大猪,朱厂长还好心的给解释了一下。
“猪这个东西,它的真实寿命其实能长达十几二十年。只不过到了后期它吃的比较多,增长没那么快,继续饲养付出大于收入,所以我们一般就是养上一两年就宰杀的。”
“虽然养殖场很少见一两年以上的猪,但实际上按照它们的真实年龄来说,一两年就跟我们人类的孩子差不多。因此,我们还是会习惯性的统称其为小猪。以此类推,五年左右的猪是幼年猪,十年左右是成年,十五年就到了老年。”
“十个养殖场,最初的规模都是一样的。就拿我们养殖场来说,十个养殖室、三个育种室和三个温室。养殖室就是平日里养猪的饲养室。育种室呢,我们一般是在母猪发情的时候,或者到了配种的事情才运用的饲养室。跟育种室一样,温室就是给刚刚断奶的小猪过度用的。一般小猪生下来要跟母猪生活三十到四十二天,接着放到温室生活一个月,在之后才会送入各大养殖室。”
“我们养殖场今年一共饲养了六千头猪,其中公猪大概有一千头左右。今年呢,我们养殖场用了新配方,猪生长的比较迅速。到现在为止,六千头猪没有一头是一百五十斤一下的。”
说起养殖场的猪,朱厂长很兴奋,此时他也不紧张了,对着书墨侃侃而谈,说起自己养殖场的一些情况。
书墨一边用录音笔录音,有时候还会用笔在笔记本上记录一些什么。大部分时间都是朱厂长再说,书墨偶尔会问上几句。
“想必朱厂长也知道,自新中国建立以来,咱们国家的经济发展一直蒸蒸日上,尤其是在农业生产这一块,据悉我国最好的田地亩产能达到上万斤,就连我市亩产也有数千斤的时候。”
“跟发达的农业相比较,我国的养殖业一直默默无名,我这里有份报道,您看,上面写的,建国以来,咱们市养殖业的发展。”
书墨给的这份资料,上面记录了从建国到现在养殖场开办之后一些数据。其中五一年的时候,全市养猪场的平均体重才九十多斤。之后虽然每年都在增加,可增加的数值并不是很高。就说去年全市养猪场的平均体重才达到一百三十斤。
至于今年,书墨大概算了一下,也不是特别的高,能有一百五十斤就不错了。
因此,别看第三养殖场的猪很好,就认为养猪场的猪都是这样膘肥体壮的。
跟朱厂长讨论完这个数值,书墨问了一个相当犀利的问题:“曾经有人说我国是个农业生产大国,畜牧业生产贫瘠国,以此来讽刺我国的畜牧养殖业。不知道朱厂长对这种说法怎么看?在您的心中,养殖跟种植相比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朱厂长
深深地看了书墨一眼,他就不相信像书墨这样的记者会不知道前些年农业亩产是怎么来的,如今他用这些数值跟养殖业相比,也不知安的什么心思?
书墨似乎毫无愧疚,没错,他现在问的这个问题并不在刚才列出来的题目上。在他看来采访嘛,总要有些出乎意料才好,要都是照本宣科,那就失去它的意义了。
看书墨的样子,朱厂长就知道他是故意的,他沉思片刻,毫不慌张的抬头看着书墨,缓缓说道:“其实,我个人认为这根本没有可比性。为什么呢?种植解决的是人生存最根本的问题。人可以一年不吃肉,但不能一年不吃饭。书主编你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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