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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神色间全是担忧和关切,目光澄明,一双杏子似的大眼睛里水光柔柔的,让殷长阑只是看着,心里就不由得跳了起来。
    口舌都有些微微的干燥。
    他舔/了舔嘴角,不由得稍稍地认同了女孩儿刚才说“屋子里热”的话,仿佛口角都失去了水分,而仰着头看着他的小姑娘,唇/瓣像是春日里的花儿似的,糯粉色的一截舌尖若隐若现,又像是在花蕊里藏了一口甘甜的井泉,引诱着饥渴的行人溺毙其中。
    殷长阑难以克制地垂下头去。
    火热的鼻息扑满了容晚初的脸颊,男人霸道的唇/舌侵占了她的感官,女孩儿微微有些无措地睁大了眼,温热宽厚的手掌就抚上了她的后颈。
    男人的力道温柔,扶在颈后酥/麻麻的,让她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
    白日的天光透过薄薄的眼睑,瞳珠和羽睫都不安地颤抖着,托着后颈的手微微地用了力气,搭在腰间的手臂也越扣越紧,男人像是不满足于这一刻的唇齿相偎,而想要把怀中的小姑娘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去。
    容晚初喉间发出破碎的低吟,还没有泄进空气里,就被男人吞咽下去。
    她在迷迷糊糊的失神之间记起挂在心头的事,忍不住扶着他的肩,低声道:“你的伤……”
    回应她的是更加凶厉的掠夺,鼻腔中的空气都渐渐稀薄下去,夺走她气息的男人似乎终于发了慈悲,稍稍地向后退开了一点,鼻尖抵上了她的鼻,她听见他似乎低柔地笑了一声。
    容晚初顾不上说话,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息。
    第67章 红窗影(2)
    女孩儿面色透红,眼眸水润,唇上的嫣红色泽盈盈欲滴。
    撩起睫自以为凌厉地瞪过来的一眼,也像只被惹恼了张牙舞爪的小奶猫儿似的,十足的柔软可爱。
    殷长阑低低地一笑,连肩后伤口里隐隐的撕痛都淡去了。
    他又啄了啄她的唇角,鼻尖在女孩儿鼻翼上亲昵地磨蹭着,心甘情愿地哄她:“是我孟浪了,阿晚原谅我,嗯?”
    胸腔中原本像要破壁而出一样剧烈的心跳慢慢地平息了,容晚初气得扬手在他肩上捶了一拳,又顾忌他背上的创口,落下去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敛尽了力气。
    轻飘飘的,让殷长阑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嗓音犹然带哑,这样咫尺的距离里,像片羽毛似的在容晚初耳中心上搔着。
    女孩儿好不容易褪去了颜色的耳根又烧了起来。
    殷长阑目光微动。
    再这样下去,小姑娘就要生出恼了。
    他舔/了舔唇,虽然还没有餍足,到底克制住了心里的念头,侧头在她琼鼻上浅浅地吻了吻,就挺直了腰,将人揽在怀里,徐徐往门外去。
    容晚初这时才想起殿中还有其他服侍的宫人,一时有些心虚地捏了捏殷长阑的手臂。
    “没有人在。”殷长阑忍不住笑道:“早就出去了,你身边的人都乖觉得很。”
    ——还不是一样的丢脸!
    容晚初气不过地又捏了一把。
    殷长阑有意要引她开心,只管拿话来逗她,看着小姑娘又是气又是笑,眉目盈盈的,都是鲜亮又生机勃勃的神色。
    他不由得微微地笑了起来。
    到进了暖坞的门,容晚初到底把前头的事又记了起来,问他道:“事情真如甄氏所说的那样么?”
    “也不尽然。”殷长阑并不隐瞒她,就将自己手中的信息也一一地与她说了说,又道:“当中还有许多事没有实证,还要细细地查,还有那个逃走的乌古斯通纳尔,甄氏言辞之中并没有提到这个人,恐怕她也并不知道甄闵夷外面的安排。”
    容晚初点了点头。
    殷长阑垂着睫,又道:“何况甄氏断尾求存,说出来的话自然都是捡着好听的说,几分真假尚且还不能定。”
    他压了压眉,鼻腔中发出微微的一声浊音,道:“就是她身边那个侍女的死,究竟是甄闵夷一人所为,还是她和甄闵夷的默契——也说不准。”
    容晚初因为上辈子阿讷的死,潜意识里将玛瑙这件事压得深深的,这时忽然又听殷长阑这样提起,不由得有刹那的战栗。
    殷长阑从来都知道她的通透聪慧,万事都不隐瞒她,但也素不愿她为这样的事揪心。
    他不动声色地提起桌上的茶壶,替她斟了一盏暖茶。
    清甜的茶汤入了口,温热的瓷壁贴着手指,处处都让容晚初觉得妥帖而舒畅。
    她平复了心情,慢慢地叹了一口气。
    殷长阑道:“你从前同她相处得好?”
    容晚初微微怔了一怔,才意识到他说的不是侍女玛瑙,而是贤妃甄六姑娘:“我从前在闺阁中时,不大同人交际。与甄姐、甄氏,竟也算是比旁人都熟稔些的了。”
    说到顺口处,仍然先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甄姐姐”出来。
    人物俱非,她神色间不免生出些慨然。
    殷长阑抚了抚她的鬓发,温声道:“她心思太沉,我私心里盼你往后少同她来往些。”
    容晚初不由得露出一点浅浅的笑意,道了一声“好”,才反应过来,有些疑惑地看着殷长阑,道:“你……准备留下她?”
    “既然她宁可自断根须,也要跳出/水面上来,”殷长阑轻描淡写地道:“留着她一命又有何妨。”
    可是她险些害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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