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念点点头,“知道了。”
陆阳忙说,“叔叔忙完了,马上会来看你,现在我们先陪着你。”
鹿念,“谢谢。”
她脑子里现在很乱,记忆格外凌乱,但是,她依旧记得那双手臂,她听到的声音和闻到到,好闻的陌生男生的味道。
她问陆阳,“那时候救我的是谁?”
陆阳语塞。
那个小酒吧老板打电话叫他们过去的,陆阳生平最厌恶这种吊儿郎当,流里流气的人。
那场意外发生时,也没有第三个人看见。
但是警察局能查到报案人,他也暗地里知道那家酒馆和某人的关系。
但是,他怎么也没说出口。
他想,念念不喜欢他,也不想见到他。
而且秦祀欠着陆家那么多,救鹿念,不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看他们的态度,似乎完全不想让这件事情公之于众,似乎也并没有要主动告诉鹿念的意思,还算识相。
“是个小姑娘……”
鹿念摇了摇头,“我记得,有个男生。”
虽然她那时或意识已经模糊了,她能记得,那手臂的力量,和衣领上淡淡的好闻的味道,应该是个陌生的少年。
陆阳说,“哦,是一个小姑娘打电话叫我们过去的,之前好像是有个男生,是你们学校的,正好路过,那个抢劫犯看到有人来吓跑了,你也晕了,他就报了警,警察来的很快,不久就把那人捉住了,念念,你这次真的吓死我了……”
鹿念只觉得困,她听着陆阳絮絮叨叨,喃喃道,“我好想睡……”
意识再度模糊过去。
陆阳就在安城念大学,大学离医院很近,所以,除去几个雇的看护之外,就只有他一个人还留在医院看着鹿念。
陆执宏正在外地谈合同,听说女儿遇袭后,本来想回来,只是后来听说没什么大问题,便取消了回程,他给鹿念雇了几个看护,又叫陆阳平时没事多去看看。
陆阳当然很好的履行了这个任务。
来看鹿念的人很多,除去冲着陆家大小姐名头来的客套关心外,还有班里同学组织来过一次,可惜鹿念依旧一直昏迷。
她没受伤,因为身体太弱,和精神方面的一些问题,所以一直睡得多醒得少,每天都昏昏沉沉,医生不敢让她出院,只说再观察一下
那天,陆阳结束了课程,来医院看鹿念时,却意外在病房外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侧脸冷薄,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室内。
他站在门口,却也没进去,只是沉默的看着。
陆阳语气很差,“你来干什么?”
少年已经比他高了,挺拔秀颀,像一颗小青松。
陆阳看着他俊美的脸,格外没好气,“一声不说从我叔家跑了,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回?是想借着念念出事来套近乎是吧。”
秦祀不置可否。
他简短的问陆阳,“她醒了?”
陆阳自然不会告诉他。
不仅如此,他只觉得现在看秦祀格外不爽,实在忍不住,“我有件事情一直想问你,你这么多年一直是靠念念养着的吧。”
他知道这件事情很久了,就在秦祀刚离开陆家时,他就专门去问过许叔,问他以后的生活费用怎么办。
许如海偷偷告诉他,鹿念不让他们管秦祀的账,说都给她管。
陆阳当时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一直记到了现在。
现在秦祀不过也只是在上高中而已,无父无母去哪里弄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自然也不会变,肯定还是鹿念养着。
“你一个男人,以后难道就要一直这样?”陆阳嗤笑,“以后给人当狗,当小白脸?”
小时候不觉得,秦祀那时候也被他们弄得成天遍体鳞伤,现在看来,一张脸倒是长得很不错,对小姑娘尤其有迷惑性,看得陆阳分外不爽。
只想让他离鹿念远一点,最好鹿念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
他以前就很不喜欢,也瞧不起秦祀,觉得他只是个被陆家养着的孤儿,有什么资格和他们这些人平起平坐,永远只配仰视他们。
而秦祀太傲太刺头,从小那么桀骜,无论怎么整他,把他踩到脚底下,不给饭吃,大冷天一个人把他锁在门外,他都不曾说出过一句服软的话。
桀骜得难以理解。
秦祀根本没动怒,沉沉看着他,“无所谓。
“我乐意。”少年很平静,清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要她愿意,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陆阳闻言瞠目结舌,“你你你……”了个半天。
这是还他认识的那个把尊严看得比命还重的秦祀?那个秦祀能说出的话?
他以前就觉得他阴沉中透着古怪,这下大了一点,越发的古怪看不透。
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秦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一句话也说不出。
看着他那模样,少年薄薄的唇角勾起一丝讥诮的笑。
陆阳顿时明白过来了,怒火攻心,“你故意乱讲,耍我的是不是。”
“我警告你,你最好离念念远一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我们陆家人都不会放过你。”陆阳色厉内荏,只能狠狠抛下这一句,
“陆先生。”护士从病房里推门而出,“这里是医院,请你保持安静。”
陆阳刚才是气急了,他狠狠瞪了秦祀一眼,对护士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