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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爷,你捏疼我了。”嬴晏细眉微蹙,声音有气无力。
    谢昀神色稍霁,松了手。
    刚才心中涌起的一瞬戾气,他是想捏坏眼前人的。
    嬴晏知道眼前人对她没有恶意,身子虚软地往他怀里歪去,唇角翕辟,“我有点儿冷,你抱我紧一点。”
    她现在头痛欲裂,想把脑袋埋进冰里,又身子发寒,想裹进火里。
    软绵绵的身体压过来的一瞬,谢昀眼底闪过异样情绪。
    谢昀垂下眼眸,伸手握住了她脉门,嬴晏便觉一股暖流涌边四肢百骸,舒服不少。
    嬴晏又问:“我们去哪里看病?”
    谢昀拢了斗蓬,抱人紧了紧,嗓音轻凉:“肃国公府。”
    是了,谢昀好像会医术,嬴晏没再多问,只轻轻点头:“好。”
    谢昀肩颈很凉,嬴晏脸蛋蹭上去的时候,只觉得冰冰凉凉很舒服,忍不住又多蹭了蹭,然后窝在那里不动了。
    她觉得头疼欲裂,这样冰一冰,难受稍缓。
    等一处捂热了,嬴晏微微偏头,换了另一边来冰。
    柔软的唇瓣无意识地压在肌肤上,温热的气息轻浅,带了一点撩人的甜果香。
    一路上如此反复。
    谢昀喉咙微滚,也很难受。
    ……
    上善院灯火通明。
    嬴晏身子骨一直很弱,幼时不受永安帝喜爱,没少被圣谕降罪,看似不重的责罚,对年纪不大的孩子而言,其实伤害挺大。
    这两年瞧着她身子调养了七七八八,只是数年亏欠,哪里是一朝一夕补得回来的。
    今日在马场骑马,吹了许久的风,又过分劳累,一下子就病了。
    折腾到了夤夜,嬴晏依旧高烧不退。
    谢昀先喂嬴晏喝了一碗热姜汤,又开了药方。陵石深夜敲开了药房,抓了一副草药回来,煎煮成汤。
    喂姜汤时,嬴晏迷迷糊糊,倒也算乖巧,喂一勺她便喝一勺,换做汤药时,便细眉紧蹙,一点都不配合。
    她这两年一直喝着药,闻见苦味连嘴都不愿张开。
    谢昀冷声威胁:“张嘴。”
    嬴晏索性偏了头不看他。
    “……”
    谢昀捏着人下颌角转过了,不想小姑娘却哭了。
    一双桃花眼潋滟朦胧,水光盈盈,任凭谁看了都要心软。
    “药太苦了,我不想喝。”
    谢昀愣了一瞬,嬴晏在他面前,一直进退有度,将其中尺度拿捏的很好,从未有过这般不配合。
    软声求他也曾有,却不是这个样子。
    谢昀不知想到了什么,微眯了眼眸,冰凉指尖抚过她眉眼,轻声问:“我是谁?”
    嬴晏脑子混沌,也没思索,只答:“二爷。”
    谢昀脸色由阴转晴,偏身放下了手中药碗,也也没再强迫她喝药,而是手指轻勾,让床周的帷幔落下,挡了屋室内寒气。
    谢昀叹了一口气:“那便不喝。”
    说罢,他把嬴晏放下,趴在床上。
    一张玉床生暖,女子衫半褪,月白色的锦被盖住了腰部以下。
    如檀墨发垂在肩处,衬得肌肤愈加白皙细腻,身姿姣好,腰窝诱人。
    俊美男人坐在床畔,捏着银针为她针灸,烧过的银针刺入身体,嬴晏睫羽微颤,咬着唇瓣,忍不住一声轻咛。
    谢昀神色微微一僵,很快便捏了第二根银针,似是神色从容。
    如此美人在卧,很难没有遐想。
    不过他一向擅长控制情绪。
    谢昀放缓了语调安慰:“很快好了。”
    ……
    等针灸过后,嬴晏总算退热了。
    谢昀收了银针。
    嬴晏还趴着,小脸压了一侧,垂下的发丝轻遮容颜,露出一张微红的小嘴,脸上显露着因为发热而病态的红意。
    谢昀垂眸睨她,指腹搭上她红唇,轻轻摩挲。
    若是嬴晏此时还醒着,定要一骨碌爬起来,躲得远远的,太危险了。
    谢昀吹了灯上床,长臂一揽,小心翼翼地把人抱进怀里,珍视极了。
    嬴晏全然无知。
    甚至还攀着手臂,往他怀里蹭了蹭。
    谢昀手掌压在人后腰上,另只手捏着脸颊将人弄醒,低问了一句:“晏晏,我是谁?”
    嬴晏茫然睁眼,迷迷糊糊看清了眼前人,只是她现在很累,困意翻涌,轻喊了一句“谢昀”后,便拉下他的手,又阖上了眼。
    谢昀神色满意。
    ……
    第二天。
    嬴晏在睡梦中,觉得自己仿佛被藤蔓缠住了手脚,压得喘不过气来。
    猛地一睁眼,便对上一张精致俊美的脸颊。
    是谢昀。
    嬴晏茫然地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他怀里,伸手便要去推开他,却被男人牢牢地按在了怀里。
    谢昀声音低哑不耐:“别动。”
    嬴晏:“……”
    感受着屋内的光线,想来天色已经大亮,再看四周的床幔和摆设,昨晚的记忆倏地回笼,嬴晏怔然了一会儿,昨夜她被谢昀带来了肃国公府。
    不止如此,谢昀还喂她喝药,给她针灸。
    嬴晏神情惶恐,仿若见了鬼怪一般。
    因为方才的动作,被子掀开了一口,嬴晏觉得肩颈凉飕飕的。
    她低头一看,神色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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