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嬴晏恼羞成怒,趁其不意时猛地提膝,朝人小腹顶去,电光石火间,谢昀长腿覆下,将女子压得死死。
浑身都被压制着,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一般,任人宰割。
嬴晏心里堵了一口气,甚是郁结,却也没再挣扎。
谢昀还在扯她耳朵,漠然着声问:“陈文遇如此重要?”
听这语调,嬴晏心底倏地涌上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谢昀声音愈冷,眼底情绪阴霾涌动,“不惜为了他,以身诱我?”
嬴晏:“……”
见人不言,谢昀捏她耳珠微微用力,不知轻重。
“说话。”
“不是如此,二爷误会了。”
“误会?”
嬴晏眼帘垂下,轻声道:“二爷,你靠近一点,我解释给你听。”
谢昀倒是配合,微微俯了脸颊,便离她近了些。
嬴晏脖颈微仰,红唇凑近他耳边,两人影子投映在墙上,仿若交颈鸳鸯一般。
“二爷。”她轻喊了一声。
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喷洒,一阵儿酥酥麻麻,勾的人心尖痒痒。
谢昀扯她耳朵的动作一顿。
嬴晏继续说:“二爷既然已经知晓城隍庙的人是谁,那我再顾左而言它,倒显得欲盖弥彰了,初遇那日,我与二爷说过,陈公公在调任司礼监之前,曾在昭台宫当值数年,与我有交情。”
闻言,谢昀神色愈加难看,手上微微用力捏住耳垂,嬴晏吃痛轻呼。
“你轻点!”
谢昀冷笑一声。
嬴晏装作没听见,自顾自解释:“陈公公此次回京,并非东厂有阴谋诡计,二爷安心便是。至于吃醋……”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二爷大可不必。”
吃醋?
骤然听见这两字,谢昀的俊脸都要扭曲了,不想身下女子不知死活继续道:“我与陈公公并无私情,二爷莫要胡思乱想,胡吃飞醋。”
谢昀气极反笑,又要扯她耳朵,这一次嬴晏反应倒是极快,先一步叼住了他耳朵。
她含糊不清道:“二爷,你若再扯我耳朵,我就不口下留情了。”
说完,不忘抬着尖锐牙齿磨咬。
谢昀浑身僵硬。
两人离得很近,侧颈相交,嬴晏的身子都快被压麻了,哪里注意的到谢昀情绪,连他身子异样的变化都没察觉。
她继续声音含糊威胁:“二爷,可以松手起身了吧?”
话音落下,谢昀总算松开了钳制。
感受到压在身上沉甸甸的感觉散去,嬴晏松了一口气,揉着手腕坐了起来,又忍不住去摸摸耳朵。
手指摸上去时,一片滚烫热意,嬴晏有点气恼。
方才这厮是这真的下了重手,把她的耳朵当成了珠子在揉捏,估计已经红一片了。
嬴晏抬着微嗔的眼眸去瞪他,却见谢昀轻挥衣袖,走了。
嬴晏怔然:“你去哪儿?”
谢昀脚步一顿,难得解释,声音意外地染上了哑意:“耽搁的公务还没办。”
听他这么一说,嬴晏又有点愧疚,她起身跟上,语调温软夸道:“夜已深了,二爷还要办公务,有臣工如此,真乃我大熙朝野之幸事,不若我给二爷磨墨可好?”
谢昀没搭话,他步伐未停,眨眼的功夫便走了出去,挥袖间,两扇门“哐当”一声关上,嬴晏被关在了屋里。
望着两扇紧闭的门,嬴晏默了半响。
既然谢昀不愿,她自然不会跟上,公务枯燥无味,她也不甚感兴趣。
方才那么一番折腾,束胸的白绸松松垮垮挂在胸前,嬴晏低头往下看,叹气一声,解开了衣衫,伸手将白绸扯了出来。
屋内烛火很暗,雕花木窗上投下了女子秾纤曼妙的身影。
连日来宿在肃国公府,嬴晏已然习惯,她换了一身秋香色的绸缎亵衣,躺在床上。
素秋不在身边,都是谢昀为她按跷。
如今谢昀在书房处理公务,嬴晏睡不着。
约莫亥时与子时交界的时候,谢昀回来了,嬴晏听见声音,偏头看去。
谢昀已经脱下了那身黑色衣衫,身上穿着一件白绸亵衣,如缎的墨发垂落的肩头,他面容埋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中,愈发俊美。
等走近了,嬴晏才发现,他的发梢似乎带着几分水意。
这是刚沐浴回来?
嬴晏收回视线,温软一笑:“二爷忙完了?”
谢昀:“嗯。”
他的嗓音本就轻悦微凉,听在耳朵里时,带着不尽的慵懒散漫之感,似乎到了晚上时,尤为明显,像极了一只吃饱餍足的大猫。
*
傍晚的事算是告一段落。
嬴晏窝在谢昀怀里,由他按跷。
“二爷……”嬴晏犹豫了片刻,小声道,“把安平侯府的人放了吧。”
谢昀淡声:“不行。”
神鸾卫所捉之人,从无轻放一言。
嬴晏轻咬唇瓣,她微微偏过头,抬了一双水雾朦胧的眼睛看他:“郑季然一人之失而已,安平侯府其他人,是无辜的。”
“有子为非作歹,便是安平侯府之失。”谢昀声音淡漠。
嬴晏摇头,扯了扯他衣袖:“二爷,只需教训一个郑季然,想来安平侯便知晓是何意了,以后也会小心行事,不敢再放纵儿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