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熙云拿着蜡烛和油灯, 呆愣于原地, 左等右等也不见他回来,看了看上面的灯笼, 叹着气,帮着换了蜡烛,又用竹竿子挑了上去,进门把油灯放下准备离开,谁知, 不甚把立在门口的一排竹竿碰倒,引来了两个护院。
护院举着油灯, 大吓道:“什么人?”
一人擒着她的一个胳膊,便往府里走。
“哎呀,快给我松开,我是阿云啊!”
“什么阿云阿彩的, 前两天就让一个盗贼跑了,年节根下,就属你们最猖狂!”护院义正言辞地呵斥。
“你俩新来的吧?”姚熙云哀嚎着,怎么这么倒霉啊!
“什么事?”前面一声沉稳又熟悉地声音传来,简直让姚熙云热泪盈眶:“老福,是我!”
“哎呀呀,姚公子?快放开,放开!”老福让两个新来的护院放开姚熙云,姚熙云捂着先是被撞,后又被打,现在又被擒拿的肩膀,呲牙咧嘴地说:“有跌打损伤药吗?”
老福见他的模样忙说有,便去差人去拿,并嘱咐道:“千万别惊动东院,不然夫人又该气犯病了。”
姚熙云也嘱咐了一句:“也别惊动你家少爷。”
脆皮从茅房出来,捂着肚子,可能是着凉坏肚子了,准备回房喝点热水,路过唐纪尘书房的时候,被唐纪尘叫去喊老福过来。
脆皮恍然想起,姚熙云还在门口拿着油灯等他呢,拍了下头,喊了声:“糟了。”
唐纪尘不悦地看着他:“什么糟了?”
“没,没事,刚才看到阿云了,我忘了他还在侧门等着呢。”
“阿云?”唐纪尘疑惑地问道:“姚熙云?”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啊,就是原先跟我打架的那个……少爷?”脆皮话还没说完,唐纪尘便抬步向侧门走去。
老福想带着姚熙云去她以前的房间等着,那间下人房现在还空着,少爷一直不让安排别人住。
哪知半路遇到了唐纪尘,姚熙云下意识地转身,想要逃走。
“姚熙云!”
唐纪尘快步走过去,正按住她受伤的那侧的肩膀,顿时低声嘶叫了一声。
唐纪尘察觉出她的异样,忙松了手,皱眉询问怎么了?
“姚公子的肩膀好像受了伤,我已经派人去拿药了。”
唐纪尘无奈地指责她:“又受伤?姚熙云啊姚熙云,什么时候能不让我担心?”
姚熙云被唐纪尘拉到了他的房间中,把人都遣了出去,拿着药说:“把衣服脱了。”
姚熙云揪住衣领,惊恐地说:“肩膀我可以自己上药,你也出去吧。”
“我帮你上药。”唐纪尘伸手去拉扯姚熙云的衣领,被姚熙云按住手腕。
“我自己可以,你出去。”
姚熙云的眼神让唐纪尘疑惑,不禁坚持道:“我给你上。”
“唐纪尘!你出去!”姚熙云死死按住他的手,大吼道。
唐纪尘没想到她会这么大反应,迟疑了一下,见她额头渗出了汗珠,不忍地收回了手,转身出了屋子。
姚熙云关上了门,从里面锁好后,才安心上起了药。
唐纪尘覆手在门外站立,低眸思索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不到半刻钟,姚熙云上好了药,打开了房门,有礼有节的说。
“多谢纪尘兄,那我先回去了。”
唐纪尘抓住姚熙云的手腕:“话没说明白,想去哪啊?”
姚熙云又被唐纪尘拉回了屋内,反锁上了门。姚熙云有些惊慌,她直觉刚刚自己那样坚持,唐纪尘对她肯定起疑了。
“这么晚了,怎么会在我府上?伤怎么弄的?”唐纪尘开始了盘问。
“我被我爹打了,跑出来不知不觉地就走到这了,伤是被一个贼人撞了,又被打,后又被你家护院抓的,就混合在一起了。”姚熙云简短地回答,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惨。
“贼人?”唐纪尘竖立起眼睛,声量也不自觉放大。
“就一个小毛贼,没损失什么。”姚熙云不甚在意地说。
“以后我每天让唐叶去送你回府。”
“不用……”
“不准推拒,说说为什么被你爹打?”
唐纪尘不由分说的强硬态度,让姚熙云也没法反对,只好接着说:“因为我最近又是退婚,又是欠债的,我爹气极了。”
“这些事不都是前阵子发生的吗?怎么才发那么大火?”唐纪尘觉得她的回答不符合逻辑。
“今天玉石铺子的老板才去找我爹要债嘛。”姚熙云摸摸鼻子,一百两在她吝啬的爹爹眼里,也不算是小数目。
“你去玉石铺子买了什么?”
“纪尘兄,你这问的也太细了吧。”姚熙云不想回答。
唐纪尘见到她握在手中的木雕盒子,拿过去打开一看,竟然是支簪子。
“就为了买这个?你买这个做什么?”唐纪尘不解地问。
“哎呀,不是,这个不是我买的,”姚熙云看着唐纪尘追问到底的架势,叹了口气坦白道:“这个簪子是安清远送我的。”
唐纪尘刚拿出来簪子正仔细端详,听闻是安清远买的,便放回了盒子里,不悦地问:“他送你簪子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抽风吧。”姚熙云确实不知道安清远什么意思。
唐纪尘脸色越来越黑:“那你去玉石铺子买的什么?是送他什么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