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问原本已经想走了, 听见他这话,又停了下来。不客气的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高裶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高裶这样的模样,叫宋问看着很不喜欢。
唐毅也很口是心非, 但他纵然口是心非,也会给对方留些面子。高裶本意或许是怕牵连小师妹,但是这样的冷漠与轻视, 难道就不是伤害了吗?
宋问一时气头上来, 心里也没什么好话。
宋问道:“高侍郎为何如此急着要我们离开啊?是好意,还是厌烦呢?”
高裶不屑说:“随你自己猜测。宋先生久日叨扰, 心里没有数吗?”
宋问又问道:“高侍郎莫非是心愿已了, 无心生死了?”
高裶脸上出现一丝愠怒:“你胡说什么!”
宋问没有在意,端过桌上的茶壶, 给自己倒了一杯, 接连问道:“高侍郎与令夫人,若我没有听错, 难道不是要和离了吗?”
高裶拍桌,轰赶道:“这是高某的家事, 宋先生问这个不会觉得太失礼了吗?你偷听也罢,还来这里放肆!出去!”
“反正你也看我是个小人了, 小人不在乎什么失礼不失礼。”宋问道, “令夫人是张国师的侄女,你检举弹劾的,又是张国师的朋友。你让张夫人如此难做,还真是不怪她生气。”
高裶站起来, 眼神凌厉的看着她。
“实在是让我很好奇。为何你甘心落得妻离子散,也要检举刑部尚书?究竟是大公无私,还是早有策谋呢?”宋问站起来,也看着他道:“张国师既然会提携你做刑部侍郎,那他先前肯定是信任你的,你对他,一定是忠心耿耿。还有刑部尚书。我不知道你用什么证据去检举他,可是既然你能拿到,说明刑部尚书也是拿你当自己人的。这还真是不知,满朝文武这么多官员,刑部尚书究竟是做了什么罪不可恕的事,哪怕穷途末路,也要拖他下马。”
高裶仿佛听了一个笑话,摇头道:“宋先生非要以小人之心揣度高某,高某无话可说。若是没有他事,请出去吧。”
宋问:“你有他的秘密,他未必就没有你的秘密。你检举了他,他亦不会留情。”
宋问将手放在耳朵,说道:“我之前听见的是,‘你来,难道不是为了这个吗?’说明你知道,你夫人也知道。你心里是有准备的吧?”
高裶终于忍不了她。赶不了宋问出去,也不想看见她,便自己拂袖离开。
宋问站起身,对着他喝道:“高裶!你究竟是谁?”
高裶脚步一顿,背对着她,说道:“宋先生直呼我的名讳,竟然问我我是谁?”
“泱风说,她曾经硖州负责保护过你,可是她又说漏了嘴,她根本没去过硖州。”宋问朝前走去道,“十四年前,你与张夫人成亲,从老家搬迁至长安。然后从十年前起,一直在硖州任职刺史,直到两年前重新调回京师。”
高裶转过身,看着她讥讽道:“宋先生还特意调查过高某?真是劳你费心了。不知你查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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