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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
    窗外鸟儿正在啄食青果, 偶尔有胆大的鸟雀停在窗棂前好奇的打量屋中人。
    房中点着熏香, 极淡的香气缠缠绕绕,勾得气氛旖旎。
    沈离经接过对簪, 从袖中掏出发带递给闻人宴。她的眼睛氤氲着水汽, 视线都变得朦胧起来,在旁人眼中,沈离经现在就是一副楚楚可怜,娇弱到惹人心疼的病美人, 轻轻一折就要碎去般。
    即便闻人宴知道她并非如此, 也是难免心中悸动。
    “你嫁我, 好不好。”闻人宴说这句话, 用尽了极大的勇气。他这辈子都没说过直白求爱的话,也从未这般大胆的表白情意, 曾觉得这种事轻浮无礼, 断不会与自己有关系,怎知还是要折在一个沈离经身上。
    发带被他置在手里, 他身上只着了一件素衫, 已经换下了稍显厚重的白色礼服。见沈离经不说话, 他耳根透着红晕,连眼睛里的红血丝都像是清晰了几分。“我会对你珍之重之,不是儿戏。”
    沈离经声音带着颤抖:“你叫我什么?”
    “阿恬。”他又叫了一遍。
    本以为这世上会叫她阿恬的人都已化作山川里的尘灰了, 像她阿姐和兄长, 她的爷爷和爹娘, 都是如此。其实一开始她不叫沈离经, 她原名沈恬,有个道士说她命格不好,要换名字,但家里还是阿恬阿恬的叫她。
    沈离经这个名字她觉得别出一格,喜欢得很,久而久之就不喜欢别人叫她沈恬。只有闻人宴一个人,像是非要和别人不同,每次都叫她沈恬。他时常生气,冷硬着一张脸干巴巴的叫她名字。
    “闻人宴,你是不是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我了?”她看着面前已成年的男子,恍惚了一瞬。
    起初只是听过她的名字,真正相识是在青崖山,那个时候闻人宴脸蛋清秀稚嫩,一个小孩子还装得老成,后来慢慢长大,等他成了十五岁的少年时,沈离经死了。
    “嗯。”
    她不急着回答,闻人宴也并不着急,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就答应。
    “我还以为你讨厌我,我总是烦你,不听话不守规矩,每次见到我你都阴着脸,也不与我说话。”沈离经絮絮叨叨地说着,心情难得好了不少。
    “不讨厌。”
    她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你方才说了什么?”
    “我说,不烦,也不讨厌,只是不愿看见你和他们在一起。”闻人宴摇摇头,直白的承认自己的心思。
    只是不想看到沈离经和蒋子夜傅归元他们在一起。一见到他们在一起,心里就止不住的烦躁,那个时候还不懂是为何,哪知会被她当成厌恶。
    说到底,兜兜转转这么久,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一切都天翻地覆,都是天意。闻人宴看着眼前人,听她说起过去的事,心中的忐忑不安似乎也渐渐平息了。
    隔着千山万水,他总是能等到她回来的,最怕的是阴阳相隔,那才是真的此生不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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