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黎连忙摆手拒绝:“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
孟樾准备出门的脚步一停。
看着阮黎满脸都写着拒绝的样子,想了想,随了她的意思:“好。”
不能把人逼得太紧,今天已经够了。
阮黎松了一口气。
临出门前,她又郑重的向孟樾道了句谢。
“谢谢孟总。”
正在开门的孟樾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转过身,眉头紧锁,身子微微俯下,一脸似笑非笑的直视着阮黎。
他比阮黎高了一头,在身高的天然优势下,越发显得有种压迫感。
孟樾是故意的,他有些生气。
本身脾气就算不得好,偏偏阮黎一口一个“孟总”。
孟樾真是烦透了她这样喊他。
原本就淡漠的关系被她这么一喊,越发显得疏离。
明明他已经很努力在靠近了,可她就是毫无所觉。
孟樾回过头看着阮黎,掀开薄唇,重复一遍:“孟总?”
说罢,不等阮黎开口,又道:“睡了我的床,吃了我的饭,还这么客气?”
语调冷的掉冰碴子。
阮黎被吓的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阮黎:“???”
阮黎:“!!!”
我靠,这这这这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王霸之气是怎么一回事?
吃错药了?!
什么叫睡了他的床?什么叫吃了他的饭?
好吧,她是睡过了也吃过了,但也只是非常纯洁的睡觉吃饭啊!
但为什么从孟樾嘴里说出来就显得那么色气?
就跟……跟她吃干抹净不认账了似的。
阮黎脑内控制不住的飙起了婴儿车。
她脸皮太薄,被自己的遐想弄得小脸通红,微低着头眼睛往地上瞟来瞟去,就是不敢看他。
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
孟樾呼吸微不可察的顿了顿。
然后直起身子,与她拉开了一点距离,并将自己的视线从她绯红的脸颊上挪了开来。
清了清嗓子,孟樾冷声道:“以后不准再这么叫我,听见没?”
“听见了。”阮黎点头。
“那以后叫我什么?”
“孟樾。”
孟樾这才稍微满意了些。
他掀开门:“走吧。”
阮黎走了出去,然后抿了抿唇,小声道:“再见。”
孟樾勾唇:“再见。”
看着阮黎上了电梯,孟樾才反身回去。
不过他并没有在这里待多久。
穿好外套换上鞋子后,孟樾给家政阿姨打了电话让她过来收拾屋子,他自己则是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明日就是除夕。
昨天白天,乘风召开董事会,孟樾作为执行总裁汇,总结汇报了本年度公司各项工作。
会议结束后,向来严肃的董事长,也就是孟樾的父亲孟远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肯定了孟樾的工作能力,末了提了一句让他尽早处理完事情,回家过年。
至此,孟樾才终于给自己放了假。
但他并未急着回家。
而是开着车子去了一家花店,买了束香水百合后,一路向着郊外驶去,最终,停在了一家疗养院外。
疗养院离市区虽远了些,但依山傍水,环境清幽。
孟樾捧着花下了车,看门的大爷从保安室探出头热情道:“来了啊!”
“嗯。”
大爷知道他就这性格,半点也不介意,拿着遥控给人打开了门,然后又关上窗忙自己的事了。
这家疗养中心是C市最高端的一家。
院子中间是半个学校操场那么大的草坪,周围稀疏围绕了一圈平房,房与房之间隔了十来米的距离。
房子都是米色的外墙,朱红色的琉璃瓦片将屋顶做成了仿古样式,看起来简单,但实质上这里每一间都是独立的小套间,里面从医疗设备到厨房卫浴,东西齐全,应有尽有。
同样的,价钱也昂贵。
临近年关,医护人员开始轮班,许多住在这里的人也被接回家过年,疗养院里一下子显得有些冷清。
孟樾穿过草坪,绕过房区,又往后走了五分多钟后,站到了一个独栋的二层小洋楼外。
他整理好衣襟,按响门铃。
十几秒后,门被打开,朴素又勤劳的护工阿姨笑着道:“快进来,估摸着你今天要来,人一早就在客厅坐着等你呢。”
孟樾点点头,走了进去。
房间里暖气给的很足。
客厅沙发上,披着羊毛披肩的女人靠坐在摇椅上,双目轻阖。
她脸上有着明显的皱纹,是岁月留下了来的痕迹,但这并不影响她的美,反而为她平添了几分韵味。
大概是门这边的响动吵醒了她。
女人望了过来,待看见孟樾时,脸上便有了几分笑意。
孟樾也笑了,他走近,双手将香水百合递到她面前:“妈,我来看你了。”
第21章
沈秋棠在这家疗养中心住了有七八年了,从孟樾有记忆起,她身体就一直不太好。
起先是在家里住着,隔三差五家庭医生上门为她调理。
后来孟樾出国读大学,她就索性从家里搬来了这儿。
沈秋棠与孟远山之间是典型的商业联姻,夫妻关系名存实亡,虽然忠于彼此不曾出轨,但双方之间亦是没有半点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