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想到镜水这个丫头如此大胆,当着他这个父皇的面,就敢动手打华婉!
北门一诺这边还没有反应过来,德妃娘娘和四皇子殿下,便从清月宫的偏殿赶了过来,德妃见状,突然大放悲声,“华婉,娘的华婉啊,都是娘没用,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如此被人欺负。”
德妃哭的北门一诺有些心烦,北门一诺蹙紧了眉头,本想怒喝一声,却终究没有舍得,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你莫要再哭了,朕在这里。”
德妃闻言,顿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皇上,自从镜水公主回来,臣妾与华婉就遭受了许多不白之冤,请皇上为臣妾与华婉做主。若是皇上不分是非黑白,一味的责怪臣妾与华婉,那臣妾…臣妾…也不想活了……呜呜……”
皇后握紧了手帕,这些年,这一招,德妃不知道用了多少次,每次都能挽回北门一诺的心。
此时此刻,皇后死死的盯着德妃,眸色凌厉。
镜水见状,冷哼了一声,“德妃娘娘教子不善,竟也好意思在这里哭,你倒是不妨问问你的女儿,都做了什么丑事。”
去请德妃的是四皇子北门棋,一路上,德妃自然听说了华婉看上秦楚的事。
想及此,德妃突然匍匐在地,行了大礼,“皇上,君无戏言,去年华婉生辰,您明明答应过的,要许她一个要求。”
德妃说完,抬起头死死的瞪着镜水,大有得意之势,她自认为,自己手握王牌,故而,根本未将镜水放在眼里……
第19章 花脉脉出
自古君无戏言,何况北门一诺当时当着众人的面对着华婉许诺,皇后当时也在。
故而,当德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北门一诺的脸色,略微有些尴尬。
北门一诺的眼神撇过了秦楚,却发现这孩子眼神不屑的扫过德妃母子,自有一股傲气。
北门一诺自知,秦楚是不愿意的。
他这张老脸,也是不能逼迫这孩子的。
“这种事情,怎可强求?”北门一诺话虽然不重,却是冷冷的看向了德妃,希望德妃能注意到他的眼神,不要让大家都难堪。
然而,禁足多日的德妃娘娘,或许是脑袋坏掉了,此时此刻,全然曲解了北门一诺的意思。
她以为,北门一诺是因为疼爱华婉,不愿意让华婉嫁给一介平民,故而,才说出此话。
德妃深知如今和亲大事已定,不能转圜,她自幼疼爱华婉,若非华婉在北门一诺面前得力,她也不会受这么多年的恩宠。
虽然,德妃也觉得华婉与秦楚甚为不配,但是华婉只要喜欢,她这个做母妃的,便要尽力争取。
想及此,德妃便匍匐在地,楚楚动人的开口道:“皇上,您向来是最疼爱华婉的,怎么可以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既然秦先生也想要做侍卫,正好华婉身边,缺一个得力的侍卫,皇上不妨,就将秦楚派到华婉的身边,如何?”
做华婉的驸马,已然让秦楚不屑,他怎么可能愿意做华婉的侍卫?
德妃此话一出,秦楚便抢先一步开口道:“草民多谢德妃娘娘和公主的厚爱了,只不过,草民不愿意,德妃娘娘和公主殿下,还是莫要强求了吧。”
听闻此言,华婉只觉得面如火烧,难堪的很!
她手指着秦楚,身形颤抖不已,这种时候,饶是华婉想要在众人面前掩饰情绪,也是掩饰不得了……
“你怎么可以如此看轻本宫?方才你还说,想要做镜水的侍卫,怎么如今,却委屈了你不成?”
镜水忍不住轻呵了一声,眼神肆意的打量着华婉如今这个样子,语气中尽是嘲讽,“看来这会儿本宫说的话,姐姐是一句都没听进去,秦楚虽然如今是一介草民,但是他身份高贵,可不是你能高攀的起的,就算是父皇,也不敢随意决定秦楚的婚事和去向,华婉姐姐是有多大的脸面,敢开这个口?”
本来今日,北门一诺和皇后不来,镜水肯定是要好好收拾华婉的,可不止是让花脉脉下毒那么简单。
她还要让华婉颜面尽失,还要让这合宫内外都知道,她镜水是齐国嫡亲的公主,她可以不去招惹任何人,但若是有人敢招惹她,或是她身边的人,那么定然饶不得。
偏偏,北门一诺来了,坏了镜水的好事。
不过,她镜水可与华婉不同,华婉阴毒,却惧怕失去北门一诺的宠爱,因为这份惧怕,所以她下毒谋害镜水一事即便是昭然若揭,她也要抵死不认。
镜水就不同了,她自幼长在清风观,从未得过北门一诺的宠爱,何来失去一说?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镜水既然敢来,就不怕北门一诺事后算账!
镜水的表情和语气,不仅深深刺痛了华婉,还深深刺痛了德妃……
她虽然不及皇后是皇上的发妻,可这些年,她在宫里也是有威信的。就算是镜水身份再高贵,也到底是个晚辈,如此嚣张跋扈不知礼数,她就不信北门一诺看得惯镜水所为。
“身份高贵?镜水,你自幼长在清风观,能见过什么世面?你懂得什么叫做高贵?果然是在深山野林长大,不知礼数。对本宫不敬,对华婉这个姐姐不敬,本宫都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这乱说话的毛病,可得好好改一改。皇后娘娘乃知书达理之人,你日后也是要去大楚做皇后的,一言一行,可得谨小慎微,行差步错,坏的可是我们齐国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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