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水此话一出,楚离明赫然而怒,“怎么?皇后对朕的处置不满意?”
“自然是不满意的,若是皇上非要刻意偏袒睿妃,那便向齐国递了帖子,废了本宫这个皇后,扶睿妃为后。否则的话,这后宫就还是本宫在管。”镜水语气冷冽,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楚离明怔在当场,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
初见北门镜水的时候,她有些害羞,更是有些温柔,楚离明还以为,他很容易就能拿捏住她,谁知道,她竟然是这样刚毅倔强的一个女人,根本就不好惹。
花脉脉抿嘴一笑,突然对着睿妃福身道:“睿妃娘娘,奴婢有几句话,还是要跟您说的。”
“皇后娘娘自幼不凡,自小便由齐国的国师大人亲自抚养,更是齐国的天女。奴婢刚到清风观的时候,路边也有不知名的野狗冲着皇后娘娘乱吠,后来,您猜怎么了?”
睿妃脸色一沉,没有吭声。
花脉脉笑的更加肆意了,“后来那条野狗不知道怎么了,第二天便不幸身亡了。”
睿妃脸色微白,然而她知道花脉脉这是在吓唬她,并未真正放在心上。
见她如此,花脉脉又笑道:“还有,齐国的华婉公主曾经想要害皇后娘娘,谁知道没过几日,便受了天谴,哑了。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诊断不出她到底得了什么病,其实啊,这跟病不病的没有关系,奴婢问过国师大人了,道长说,凡是想要对天女不轨的人或者是牲畜,都会得到报应。睿妃娘娘您既然是问心不愧,自然是不怕报应的。”
睿妃脸色顿时面无血色,尤其是看到花脉脉凑近她那个阴邪而又鬼魅的笑容,她宛如撞鬼一般,后退了几步……
“退下,不要危言耸听。”楚离明护在睿妃的面前,冲着花脉脉怒喝。
花脉脉微微福身,冲着楚离明道:“皇上,师父自幼教导,医者不可妄言,奴婢虽然服侍在皇后娘娘身边,可也不敢胡言乱语,奴婢说的是不是真的,皇上派人去调查一番就知道了。齐国的华婉公主,直到如今也不能说话。奴婢说这些话,自然不是为了吓唬睿妃娘娘,而是提点她,莫要做了错事,遭了天谴。”
说完,花脉脉扶着镜水,缓缓走出了安宁宫正殿。
她们走后,睿妃的脸色越来越差,而楚离明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睿妃小心翼翼的挽上了楚离明的手腕,“皇上,臣妾……”
楚离明不动声色的推开了她,语气中尽是疏离,“朕如今只有玄鸿一个女儿,向来视若珍宝。你怎么忍心,对玄鸿下手?”
睿妃嘴硬,本想开口反驳,谁知道楚离明恶狠狠的等着她,眼神中尽是失望。
那一刻,她突然害怕了……
她跟在这个男人身边多年,自然知道,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那俏香散,少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她才出此下策。
她从前执掌宫务,若不是不舍放权,也不会错了主意。
“北门镜水这个女人,朕虽然不喜欢她,可是她身份高贵,是齐国的公主。朕还有很多需要齐国的地方,你以后谨小慎微,莫要再鲁莽行事,否则就算是朕也保不住你。”楚离镜懒得等她解释,便先行开口。
睿妃闭上了眼睛,咬紧了下唇,突然默不作声了。
“好好看护玄鸿,若是她有事,朕第一个记在你的头上。”
睿妃忙道:“是。”
楚离明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睿妃,随后拂袖而去。
一开始,知道玄鸿中毒,楚离明也是心急如焚的,没有细想,便让成元公公将北门镜水给“请”到了安宁宫。
后来,他虽然察觉到不对,却也想真的给北门镜水一个教训。
他不想让北门镜水太嚣张,掌握太多权力。哪怕因错将她一生一世都困在长乐宫,只要让她生下孩子即可。在他眼里,北门镜水的作用只有稳住齐国,还有诞育皇子。
可如今看来,这北门镜水,根本不好对付!
回御书房的路上,楚离明突然道:“吩咐昭亲王,即刻进宫。”
成元公公一愣,小声提醒道:“皇上,您给昭亲王特赦,许他休息一个月,这一个月都不必入宫了。”
若非成元公公提醒,楚离明倒是真的忘了这事。
他思忖半响,突然道:“无碍,你去昭亲王府,就说朕有要事找他商议,不必留宿。”
成元公公应了一声,忙冲着身边的小太监点了点头,那小太监立马会意,拿了腰牌出宫去请人了。
楚离镜虽然受了“委屈”,可是并不矫情,听说皇上请,他换了衣服便进了宫。
御书房内,楚离明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训斥着殿内一干大臣。
楚离镜在门外听着,总觉得有些问题,实在是用不着大动干戈。
想及此,他突然转过头看向了成元公公,“皇兄为何这般生气?可是今日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一母同胞,自然心脉相连,纵然这么多年楚离镜在外游荡,也知道他的皇兄是个喜欢把后宫的情绪带到朝堂上的人。
成元公公不是多嘴的奴才,然而此时,他还是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今日,睿妃娘娘和皇后娘娘闹了些不愉快,皇后娘娘性情耿直,惹皇上不大高兴了。凡事涉及皇后娘娘的问题,王爷切忌,要谨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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