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妃这一生,都在奢求着正妻之位,如今她死了,镜水和离镜都愿意成全。
隔年春,齐国国师,信天命殁,享年138岁。
齐国和大楚两国共同为他举办了盛大的葬礼,齐国百姓,亦是亲自相送,举国哀悼。
可是,直到信天命临走前的半年,镜水都再未见到过他,再次听说,便是红衣师叔,带来他亡故的消息。
信天命死后,镜水大病了三个月。
镜水总是在做梦,梦到从前在清风观的场景。
信天命死后,花脉脉也随着妙缘师父回了江息谷。
秦楚的母亲为他生了个妹妹,听闻,秦楚的父亲因为秦楚不回家,亲自来宫里将秦楚给揪了回去。
大楚皇宫,唯有镜水和楚离镜两人相伴。
镜水生病的那段日子,大楚皇上下了一道诏书,将合宫嫔妃遣散,只留镜水一人。
那些嫔妃们,有些从前侍奉过楚离明的,选择了青灯古佛,有些,被匹配给了侍卫以及大臣们。
凡是愿意改嫁的,楚离镜皆成全了她们。
唯一不愿意离开的,唯有妙嫔,她说愿意终身照顾大公主。
如今镜水大病一场,楚离镜朝务繁忙,的确对大公主照顾不周,便也答允了妙嫔所求,封她为妙妃娘娘。
那一年冬天,镜水有了身孕。
次年,镜水诞下了皇子。
楚帝大喜过望,给大皇子取名为楚成命。
还有人说,大皇子的名字,实际是皇后娘娘起的,为的就是纪念她的师父,信天命。
镜水月中的那些时日,楚离镜寸步不离的照顾着。
同样对皇后娘娘十分殷勤的,还有久不受宠爱的妙妃。
这一日,镜水刚要午睡,由虚若姑姑在近前伺候着。
妙妃娘娘走出长乐宫的宫门口,便迎面撞上了楚离镜。
妙妃满面晕红,躬身行礼之后,便轻声道:“皇上,您久不去臣妾那里,大公主总是很想您,这段时日,总是不停的喊着父皇,父皇……”
到底不是自己的孩子,虽然衣食不缺,楚离镜却没有照顾周全。
他全然没有注意到妙妃的情绪,反而是叹口气道:“走吧,朕去看看大公主。”
大公主楚河是楚离明在这世界上唯一的血脉了,楚离镜望着那软糯的小人已经开始咿呀学语,还冲着他叫父皇的时候,楚离镜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饶是一旁的成元公公,见到这副场景,亦是擦了擦眼角的泪。
妙妃见状,给身畔的侍女递了个眼神,随后,一杯温热的茶水,送到了楚离镜的面前。
“这茶,还是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赏赐给臣妾的,皇上要不要尝尝?”
楚离镜淡淡的“恩”了一声,妙妃照顾大公主,他心中感激,正要接那茶水的时候,便闻到了一丝怪异的味道。
楚离镜下意识的蹙眉,而妙妃脸色一窒,颇有些慌乱的开口询问道:“皇上,是不是太烫了,臣妾去换一碗给您。”
楚离镜轻呵了一生,斜睨了妙妃一眼,不咸不淡的开口询问道:“你是哪年入宫的?”
妙妃一怔,垂首答道:“前年春季的大选,是皇上您亲自选臣妾入宫,直接晋封臣妾为嫔。”
成元公公也撇了一眼那杯茶水,顿时察觉到了什么,他只是闷声不吭的站在一侧,并未坑声。
楚离镜又问:“去年,朕遣散后宫嫔妃,就你,不愿意离开,朕想着你照顾大公主多时,又一直勤勤恳恳,你非说自己无处可去,朕便也容留你在宫里。”
妙妃察觉事情不对,忙垂首道:“皇上恩德,臣妾不敢忘。”
楚离镜指了指边上的茶杯,道:“你可知,在宫中擅用媚药,迷惑皇上,是何罪过?”
楚离镜语气不重,却吓得妙妃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恕罪,臣妾一时糊涂,臣妾本以为,皇后娘娘有孕,臣妾身为后宫唯一的后妃,皇上怎么也会……”
楚离镜不愿再去看她,而是冷冷道:“朕当初答应留你在宫里的时候,就说过,除了照顾大公主,你莫要有别的幻想。如今,你已经越了这一步,朕该如何处置你。”
楚离镜的语气中,已带了一丝杀气,而妙妃忙磕头道:“臣妾一时糊涂,请皇上恕罪,念在大公主不能没人照顾的份上,请皇上饶臣妾一命。”
楚离镜转过头冲着成元公公道:“即日起,将大公主送到长乐宫,让虚若姑姑安排人照顾,左右如今还有大公主,两个孩子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成元公公忙点头称是。
而随后,楚离镜冷然起身,正欲离开之时,成元公公忙问道:“皇上,那妙妃娘娘如何处置?”
楚离镜语气冷冷的,只说了两个字,“赐死!”
除了这一次对楚离镜下毒,这妙妃娘娘明里暗里不知道勾引了楚离镜多少次。
之前镜水大病了一场,后来又有了身孕,楚离镜不想镜水辛劳,便留妙妃在宫里,伺候着大公主。
如今,她错了主意,就该死。
妙妃死后,楚离镜倒是简单的给她操办了葬礼,一切都悄悄的,生怕惊动了镜水。
然而,镜水出月之后,虚若姑姑还是将妙妃的事情与镜水说了。
那一夜,镜水窝在楚离镜的怀里,突然问道:“你若是不想留着,赶她出宫也就是了,为何非要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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