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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新人手上都握着一条花球形的喜绸子,可以看出安王到底是照顾了徐嫮的进度,行动间将步伐放缓了许多。
    之后就是惯例的拜天地在一路送回洞房。
    这时候男宾和女宾就该分开入席了。
    在此之前,长公主作为长辈,跟着其他宗室夫人一起去新房里去帮着喜嬷嬷完成最后的安床礼。
    白楚最是爱看热闹的,自然乐得跟去,尤其是看着男主心不甘情不愿,本就是棱角分明的脸庞板起来之后愈加显得锋利桀骜的模样,心情都畅快了不少。
    喜嬷嬷本来满脸扬着的都是喜气洋洋的笑容,撞上他的目光,表情一僵,嘴里流畅吐噜出来的吉祥话都不免带上几分生硬尴尬。
    好不容易强撑着说完,将系了红色花球的喜秤双手恭敬地递给安王。
    鸳鸯成祥的红盖头缓缓上升,微微晃动的流苏中朦朦胧胧地显出新嫁娘明艳炤灼的容貌。
    徐嫮本就生的绝色,在浓妆艳抹之下,非但不显得艳俗,反而将那份明丽浓墨重彩地展现了出来,再加上嫁给心上人发自内心的喜悦甜蜜渲染,乍一显露在人前,在场的人多多少少都流露出了惊艳之色。
    大约也唯有安王,身为男主,心身坚定,不为除女主以外的美色所动。
    本最该欣赏到徐嫮美貌的安王,反倒成了最镇定平淡的一个人。
    他用喜秤简单地将红盖头撩起,就直接连着红绸一起放在了放喜秤的托盘上,干净利落地说:“酒呢?”
    喜嬷嬷也是一愣,忙笑着圆场:“瞧瞧,果然是新娘子姿容绝艳,安王殿下都等不得了,是是是,奴婢这就去取合卺酒。”
    然而即使喜嬷嬷再如何打圆场,众人也看得出来安王情绪要并不像大喜之日应有的模样,要说脸上没有喜色也就算了,勉强能说是紧张了,可这和合卺酒的架势,新娘子的手都还没抬起来,他就一仰头将杯中的酒给饮尽了。
    徐嫮粉面桃花的俏颜倏然一白,美眸骤然浮起几点委屈的泪痕,碍于多双眼睛注视着,到底没说什么,默默低下头掩去情不自禁泄露出来的几分失态,落后一步喝尽了杯中的酒。
    不说旁人察觉到不对劲怎么嬉笑着夸赞小两口如何相配,是天作之合,长公主见过沈瑜之和白楚华成婚当日的情景,一眼就看出来这对估计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由在心底暗叹了口气,再听白楚在她耳边悄声说“闷得慌,想去外头透口气”,长公主以为她也是忆起了往事,心中伤怀,怜惜之余,便应了,还嘱咐了她小心些,别走远了回头迷了路。
    白楚乖乖地应了,她当然是没那么敏感能从徐嫮联想到原主身上,只是对上安王不知怎么总隐约觉着他冷厉的目光时不时从她身上扫过,使得她脖颈背脊连着冒起了一片寒意,实在不愿待下去了。
    她知道大约是因着白音华的关系,不过是不是白音华给她上眼药的缘故就不能确定了。
    左右主角身边都是修罗场,离远些总归有是好的。
    走出盈满喜气的新房,白楚确实不敢再安王的地盘上乱走,谁知道会不会不小心撞见了什么男主不为人知的隐秘,然后下狠心要杀她灭口。
    所以她谨慎地寻着过来的路往正堂前厅举办喜宴的缓步走去,不过脑海中只能回想起个大概,到最后走着走着就有些不对劲了,说不上了无人烟,到是有几个低眉顺眼的婢女们从身边走过。
    安王府上的下人们都像是特训过得,不光走路一点声音没有,见着人也是小声问好,声调高低以及字音的频率幅度,都一模一样,而且沿路上一颗称得上茂密的树木都没有,都快入夏了,还有冷风一缕一缕往她脖子里钻,令她心口嗖嗖地冒寒气,总觉着跟踏进什么类似恶魔新娘的灵异场所似的。
    哪怕她自己某种程度上也能说是鬼魂,但也不代表她就真能将这些生物看做是自己的同类了啊。
    白楚几乎是下意识加快了脚步,越走越快,蓦地,女子轻声啜泣声幽幽地传入她的耳中……
    !!!
    她当即停住了脚步,目光凝重地望着前边挂满了红绸的回廊,黛眉紧蹙,唇瓣紧抿,感受胸腔出逐渐加快的心跳声,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缓缓吐出。
    老天,可别让她在古代打破信了二十多年的现代科学观和唯物主义啊!
    僵在原地许多,确定那随着清风传来、若隐若现的幽怨哭泣声小时不见,白楚才迟疑着往前迈了一步。
    就这么谨慎小心地一步步往前挪,在穿过一道月洞门的时候,她心中的戒备已经消去许多了,步履也轻快了起来,却猛地伸出来一只手,突兀地抓住她的胳膊,然后往里一拽。
    白楚反应不及,瞬间懵住了,直到被对方拉着推在月洞门旁的石壁上,粗糙坚硬地触感在背部带起轻微的痛意,她才回神,刚想抬头看是谁,嘴上就被对方的手掌捂住了。
    偏偏他的手还特别大,向上强势地压过来,不光鼻子,连眼睛也被他给捂住了,什么都看不清。
    这要是在现代,他手上估计能印下她脸上整套妆容吧……
    白楚能察觉到对方没有恶意,因为他另一只手撑在她身后的墙壁上,虽然是将她困在怀中的姿势,但身体却小心地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两人距离这样近,唯一接触地却只有她的脸和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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