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映道:“口说无凭,立据为证。你要是做到了,我就一辈子都不跟你和离,你要是做不到,赶明儿你有别的女人,我就拿出这份和离书,然后收拾东西走人。你都答应了,立个据你不肯?”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丁映回头问了曹操是不是连立个据都不肯的?
曹操被堵了,是啊,你都答应了,立个据怎么了?
“你果真要如此?”曹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丁映指着和离书上面的内容,“看到上面写得很清楚的,你若是没有旁的女人我一定与你白头到老,反之我便不要你。”
和离的条款丁映写得挺清楚的,因而才会想让曹操签字。
“我要是不签,你打算怎么办?”曹操觉得自己应该问问后果如何,丁映想了道:“我现在就走?”
曹操盯着丁映啊,看得丁映心里直发毛,不过还是坚持地挺直了背,冲着曹操道:“我走?”
决定权在曹操手里,丁映连和离书都准备好了,岂容曹操拒绝。
“我签。”新婚之夜拿和离书让新郎签的除了丁映也没谁了,曹操也是无奈,他既然承诺了便是自信自己一定能做到,丁映非要弄个和离书出来,等着,早晚有一天他一准把和离书毁了。
“来,笔墨。”丁映得了曹操松口那叫一个高兴,赶紧去拿了笔墨来,热切地递到曹操的手里,曹操……
从来没有享受过如此待遇,却因为要签一份和离书而感受到了,呵呵……
哪怕心里苦,曹操要是不想丁映立马走人就得把字签好了,当然还得按手印,印上去的时候,曹操的脸已经黑得跟墨一样。
“啊,谢谢阿瞒,你真好。”丁映拿到了签名和手印,高兴地往曹操的脸上亲了一口,她也是有眼力的好吧,曹操那不高兴的样子,她又不是没长眼。
曹操叫丁映一亲吧,想了想就算和离书签了,丁映现在是他夫人,将来也是。
“我先把它藏起来。”丁映深以为曹操是不会想看到这份和离书的,因此赶紧的藏好了。
“压在箱子最底下。”曹操完全不想再看到所谓的和离书,那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曹操,他要是一不小心,妥妥就要没夫人。
“肯定压箱底。”丁映冲着曹操保证,真放进箱底下了啊,曹操瞄了一眼记下那个箱子,得空一定要找出来烧了。
丁映好像感应到曹操的想法,回过头道:“你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我又不会拦着你,不过我告诉你,别想拿走,就算你毁了,我能让你签一次,也能让你签第二次。”
……对此曹操半分不怀疑,丁映真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藏吧藏吧,先放上个一两年,等丁映把这件事给忘了,他再动手。
“娘子,水备好了。”外面传来见月的声音,丁映正好藏好了和离书,听到声音一眼看向曹操,曹操也看着她,四目相对,哪里还有方才的剑拔弩张。
“去洗吧。”还是曹操先开的口,只是声音中多了一份沙哑。
“我先去。”丁映可以说是落荒而逃,都说要成亲的人,哪能不知道新婚之夜要做什么。
曹操一辈子都记得丁映那一声喊的曹阿瞒我痛,曹操想说他比她更痛。
“夫人!”一声叫唤让丁映醒来,丁映看着见月,想到昨天梦里关于从前的记忆,苦涩的一笑,本以为过去那么多年了,记忆该消散了才是,没想到她却记得那么清楚。
鸳鸯交颈,敦伦之礼,他们是最亲密的夫妻,终究都过去了。
“盼盼起来了吗?”丁映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记忆,问起盼盼,见月道:“尚未。”
丁映看了看外面的天,天已经泛白了,若以开祠必是择以良辰,丁映还是不想盼盼去得太晚,落人口舌。
因而站了起来往盼盼的屋里去,盼盼睡得正沉,乖乖巧巧的样子,瞧着丁映的心都要化了。
“盼盼,起来了。”丁映伸手握住盼盼的小手,唤着盼盼,盼盼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阿娘。”
丁映应了一声,“今儿个要早起,你得回司空府。”
盼盼秀气地打了个哈欠,朝着丁映道:“不想回去。”
“要回的,你是曹家女,总要将你的名字写上曹氏的族谱上,将来才无人敢指谪你。”丁映都是为了盼盼的未来,盼盼看向丁映道:“阿娘,你恨他吗?”
那么点大的孩子问恨不恨,丁映却知道眼前的孩儿并不是真正的孩童。
“只要他不想抢走盼盼,我便不恨他。”恨一个人多累啊,丁映并不愿意去抹掉曾经的一切,除去曹操对她的欺骗,曹操待她并无不好。
盼盼想了想也点头道:“对,只要他不想把我从阿娘的身边带走,我也决定不讨厌他。”
“那是你的父亲,无论我与你父亲如何,他是欢喜你的,盼之一字,不仅是我,也是他的。”丁映轻声地告诉盼盼,曹操就算不是一个好丈夫,但他一定会是一个好父亲的。
盼盼摇了摇头,“再说再说。”
孩子不是正常的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丁映也不能让她一定得听自己的,“好,那就再说,再说。”
利落地将盼盼收拾好了,丁晗一摇三晃地走了过来,追问着丁映道:“你要带盼盼去哪儿?”
丁映答道:“我没要带盼盼去哪儿,司空府一会儿会来人接盼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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