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屿回来的时候,不见倦容和懒散,又恢复了一贯清贵逼人的样子。
要不是上身的衬衫仍旧还有夜里留下的褶子,让他一贯的精致打了点折扣,直接就去出席各种高级别会议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但衣冠楚楚归衣冠楚楚,衣冠禽兽四个字可不会有任何改变,他径直走到她旁边,耍着无赖地要她给一口面包。
新买没拆的还不行,他一定要挑她吃过的吃。纪有初当然不肯,他微皱起眉,两手捧起她脸吻下来,把她刚刚咬进的一块面包叼出来,边吻她边给吃了。
纪有初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不容易从他那里挣脱了,狠狠往他胸口砸了一拳:“你这个人!怎么!怎么那么恶心呢?”
钟屿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倚在桌边看她方才又被他吮得有点肿的嘴唇,很满意他在她脸上留下的如春花娇艳的痕迹。
“有什么好恶心,亲你就不用吃口水了?”
“你还敢说!”纪有初直接站起来,要跟他理论。
却反被他找到机会似的,钟屿两手搂着她腰,把她锁进自己怀里,低头想要继续去吃她口水。纪有初哪里肯,脸一侧,直接让他的唇落在自己脖颈上。
纪有初哪里知道,这反倒落入钟屿舒适区。他早就对她的长颈垂`涎已久,此刻正好抬手沿着她紧致的颈线从耳根慢慢摸到锁骨。
他的指腹干燥而敏感,稍稍往她颈侧停一停,便能自微小搏动里见证她所有澎湃。他只觉得心动得不行,浑身沸腾的血液冲击得头昏脑涨。
紧跟着头一低,他轻吮在她脖子上。
纪有初身体一下紧绷,紧跟着整个人都哆嗦起来。体内所有知觉像是汇集到被他亲吻的这一点,体会着他湿`软唇舌下微微刺痛但又被亲昵着的感觉。
她的挣扎只维持了几秒,随后自己都陷进这样迷`乱的漩`涡。有那么一瞬,她觉得自己恍惚理解了迎接初拥的吸血鬼,这种感觉让人觉得战栗恐惧又无法拒绝。
钟屿越吻越深,她也不禁飘然,一直垂着的两手攀到他肩上,既想把他一把推开,又想紧扣住他后脑,让这样的温存再来得疾风骤雨些。
没想到床上这时突然传来动静,窸窣布料后,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钟屿跟纪有初都听到了,一下俱如惊弓之鸟,紧张里赶紧分开彼此。还是晚了,床上,诺宝跪坐着,睁着迷惑的大眼睛盯着他们看。
纪有初的脸一下刷红,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钟屿也是心脏狂跳,不知道儿子什么时候醒的,又是从哪一段开始看的。
两个人已经足够羞愧,诺宝接下来的话则更让他们无地自容。
诺宝指着纪有初已经种出草莓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爸爸,妈妈难道是棒棒糖吗,是冰激凌吗?”
钟屿:“……”
纪有初:“……”
诺宝说着就突然很生气的样子,跳起来要纪有初抱抱:“妈妈的脖子有什么好吃的,你干嘛这样舔她,妈妈这里都红了。”
两个大人心乱如麻地相互对视几眼,钟屿伸手要去抱诺宝的时候还被他给拒绝了:“可是妈妈抱你会手疼的。”
诺宝鲜见的倔强,根本不听他说的,跳到纪有初怀里后,一直一直盯着她脖子看:“爸爸怎么这么坏。”
小孩子都有很强的占有欲,跟不愿分享玩具相类似,他们也往往不喜欢跟其他人分享妈妈——即便那个人是爸爸。
纪有初在度过最初的不适应后,突然就有些沾沾自喜,她向着对面钟屿飞过一眼,低声道:“以后不许这样了。”
钟屿拧着眉头,却是很不赞同,凑到她耳边快速道:“就是以前这样太少了,他才会不适应,多这么来几次就好了。”
“……”纪有初狠狠瞪着他。
“你不许离妈妈这么近。”诺宝小朋友又化身护花使者,小拳头往爸爸身上砸一下,将明显已经越过亲密防线的钟屿推开。
钟屿吃瘪,纪有初却像是有了尚方宝剑,她抱着孩子坐到桌边,递给他自己刚刚买的面包:“吃吧,吃完了妈妈再给你刷牙洗澡。”
“谢谢妈妈。”诺宝乖巧得过分。
明明是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钟屿却看得生出几分醋意。他往那不省心的小子脑门上弹了下,在他不满看过来的时候,霸道地使出老父亲的威严。
诺宝一下就吓到了,将头埋进纪有初怀里嗫嚅两声。纪有初连忙拍拍他肩哄着,又满是埋怨地去看向钟屿,这人怎么越活越过去了,跟孩子较什么劲啊?
她也递了个面包过去,说:“吃吧。”又摸了摸口袋,把个黑漆漆的板砖放桌上,压着推到他面前。
钟屿看着怔了下:“你怎么把我手机捡回来了?”怪不得她大早就出去,原来不仅仅是买早餐。
手机已经清理过,一点污迹都看不见,除了因为边角砸地时磕出的印子,几乎跟之前没什么两样。
“看看还能不能开机了,晚上雪化了点,捡起来的时候上面沾了水。”她声音低下来:“向前台借了个电吹风,吹了半天才干了。”
钟屿点头操作,按了会开关居然还真就开下来了,各种信息像雪花似的飘进来,攥在手里震了好一会儿。
“衣服呢,怎么没帮我捡?”他一边快速处理,一边跟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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