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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睿怔了怔,有些不明白未央话里的意思。
    难道这件事不是老夫人做下的?
    老夫人不喜欢未央的母亲,也连带着不喜欢未央,平日里很少给未央好脸,未央并不是一个委曲求全之人,见老夫人不喜她,也不大尊敬老夫人。
    时间久了,老夫人与未央之间的矛盾便越发深厚。
    一个是女儿,一个是母亲,他夹在中间,颇为难做。
    未央是正妻嫡出,母亲是兰陵乡君,外祖父又为国捐躯,老夫人为着严家的名声,不好明目张胆刁难未央,想出这样的主意来陷害未央,实在再正常不过——老夫人是他的母亲,知母莫若子,老夫人是什么性格,他再了解不过。
    这件事,的确是老夫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可不是老夫人做下的,又能是谁算计的?
    严睿想了半日,也不曾想出个所以然来。
    但不管是谁做下的,这事一定要查到底——未央到底是乡君之女,今日又有宗正丞在此听证,老夫人哪怕是他的母亲,陷害乡君之女也免不了杖责五十。
    老夫人一把年龄,怎能经受这般的杖刑?
    更何况,此事若是传出去了,他与严家,还有什么未来可讲?
    严睿斟酌再三,开口道:“老夫人是我的母亲,我为人子,自然不能让母亲蒙受不白之冤。”
    “此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未央眸光轻转,道:“那便依严右丞之言。”
    她要的便是这个效果。
    这个严家,从里到外烂透了,不是朽木,便是禽兽,吃着她母亲留给她的家产,享受着母亲留给她的尊贵,却还想鸠占鹊巢,将她逐出家门,独吞母亲留给她的一切。
    他们这般害她,便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未央轻轻一笑,轻啜口茶,看了看一旁的顾明轩,道:“此事虽不算真相大白,但也洗刷了我的冤屈。”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报复这些人的第一步,便是从伤她最深的负心汉开始。
    未央揶揄道:“顾郎君准备何时向我三跪九叩赔罪?”
    作者有话要说:  渣得明明白白顾明轩:我能收回我刚才说的话吗……
    第6章
    顾明轩的脸色登时涨得通红。
    男儿膝下有黄金,他怎会真的向未央磕头认错?
    若他真向未央叩头了,他以后还有甚么脸面生活?
    顾明轩冷笑,道:“你莫要得寸进尺。”
    未央道:“怎么?顾郎君自诩世家子弟,极具君子之风,今日想出尔反尔,不认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了?”
    “你怕不曾对雅儿下毒,但你往日欺辱雅儿之事却是铁板钉钉。”
    想起雅儿在未央面前受过的委屈,顾明轩恨不得现在便将未央杀之后快,可李季安在侧,他不得不控制自己的情绪,只能冷冷道:“我怎会向一个百般欺辱我妻子之人道歉?”
    “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的妻子,但是顾明轩你莫要忘了,当初你顾家三媒六聘的,可是我未央。”
    那年她待嫁闺中,满心欢喜地等着顾明轩来迎娶自己。
    素来不喜女工的她,请了华京绣工最好的绣娘,拿起针线,将手指扎成了蜂窝一般,终于绣出了自己满意的鸳鸯戏水。
    顾家是百年世家,门第清贵,而严家在没有娶她母亲之前,却是连立足之地都没的人家。
    门第不对等,她怕旁人说闲话,便给自己备上了厚厚的嫁妆,用来堵世人的嘴。
    为此她还与老夫人闹了好几场,被严睿骂做不孝,行了家法,跪在祠堂反思。
    祠堂阴冷,夜里的风更是能将人的骨头都冻碎,从未吃过这般苦的她,一跪便是好几天。
    可饶是如此,她心中仍是欢喜的。
    她盼啊盼,盼着顾明轩来娶自己。
    可她盼来的,却是顾明轩与严梦雅勾搭在一起的消息。
    严梦雅比她小上一些,生母是谢氏,严睿的外室。
    谢氏是老夫人的远房内侄女,母亲缠绵病床那两年,谢氏便与严睿勾搭在了一起,母亲死后,严睿装模作样守了一年,便迫不及待地将谢氏接了过来——谢氏又有了身孕,医官说是男孩,无论是严睿,还是严老夫人,都舍不得让严家的独苗苗当一个外室子。
    这件事若是放在其他朝臣家里,只怕早就被言官们奏上好几本,可严睿是少府门下秩俸只有四百石的考工右丞,连上朝参政的资格都没有,自然也无人理会他的家事。
    在意这件事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她为此事在府上闹了许久,恨透了谢氏与谢氏所生的孩子们。
    尤其是严梦雅。
    严梦雅娇娇柔柔,最会扮可怜,寻常遇见了,她还未说些什么,严梦雅便哭哭啼啼说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旁人见了,只以为她在欺负严梦雅。
    而一贯疼爱她的父亲严睿,见严梦雅如此,只以为她太过跋扈,与她越发离心。
    严梦雅抢走了她的父亲,而今又抢走了她的未婚夫,她如何不恨?
    然而她尚未来得及发作,顾明轩便利用晋王的关系,设计天子赐婚她与何晏,她只能含恨嫁给何晏。
    大婚之后她与何晏冲突不断,她向何晏要了和离书,回到府上,却见严梦雅与顾明轩恩恩爱爱,小腹高高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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