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耳:“信就不必了吧,他也不看。”
楚国君大怒;“我不知道他不看吗?用你指出来?不看,你就亲自送过去。”
郑国君:“哼,还好意思说我郑国和盐?那还不是你毛国害的?把出盐的秘密到处传。有火器了不起啊?”
大臣小声嘟囔:“有火器,还真是了不起。瞧瞧秦国,都拽成什么样了。”
秦国太子凌,嘴唇微勾,“有趣。”
周天子捏着报纸的手不停颤抖,“派人给我把那个逆子抓回来。丢人丢到外面了。”
“她在周地,随她养多少个小白脸都没事。但是现在,竟然敢把手伸到墨家钜子头上。人家给我们留面子,没有把原委写出来。但是任凭看过官报的,就知道姬姣跑到毛国,是为了嚯嚯那边的郎君。”
“哎呀呀,如今纵观天下,拥有火器的之后毛国和秦国。不求毛国能护着我们,但求别招惹人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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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犊车飞驰在楚到毛的官道上。
熊耳看着近在咫尺的扶风城郭,对这趟差事有着说不清的厌恶。
他小时视父王为这世间最强大的人。但是随着他年老昏聩,做的事情,越发让人不知该说什么。轻信那个墨家游侠墨易。做出一个破投石车,就敢跟秦国叫板。不是找着让人按地上打吗?
他叹口气,看着犊车停下,看着随从递上楚国国贴。
到了毛宫门前,他习惯性地吩咐随从们都去邸店等着。他不能带着这么多人住下。只能带两名婢女。
走进毛宫,他随意四处看着,啧啧出声,“还是这么破。”余光瞥向两名婢女,突然顿住脚步,眼神凶恶,“你,抬起头。”
一个婢女连忙哭着跪下,“殿下,奴婢没有办法……是夫人她……”
另一个婢女仰起脸,赫然就是已经被废成庶人的骊姬。
“你,你怎么跟来了?”熊耳嗓音颤颤,“你快走吧,他看见你恐怕会大开杀戒的。说不定还会以为是我把你带来的。”他吞口口水,挥手乱扇,“快走,快走。”
骊姬含着泪水,“让我见见他。我知道,他深恨我,但是,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你有什么苦衷?赶紧滚,别让他更厌恶楚国。”
骊姬收了泪水,嗓音里有些嘲讽,“你不是很恨他吗?为何后来变了态度?”
熊耳用眼狠狠剐着对方,他是恨,恨熊染走的时候,把他一并算在抛弃的行列。明明他是他的胞弟啊。但是他就像扔垃圾似得,把他丢在楚国。从此不再过问他的死活。
那些年他派人追杀熊染,难道就真能杀死他吗?熊染就算一点武艺没有,也能用计策玩死别人。他只是想让熊染别忘了他,哪怕是厌恶也可以。
“你与我能相比?”
骊姬不慌不忙,“殿下难道就不想救楚国?这也是你未来的天下。”
熊耳扯扯嘴角,“眼下能救楚国的唯一方法,莫过于你在他眼前自戕。”
骊姬缩了一下,“这就是殿下的大义吗?”
熊耳冷笑,“那你又为什么跟来?为了楚国的危亡?你不过是想卖卖可怜,让王兄原谅你,你好重拾富贵。但是,可能吗?”
“为何不可能?当年,他不也没杀我吗?”骊姬拼命给自己找着依靠。
“那是因为他念在你抚养他长大,饶你一命罢了。其实他恨不得剐了你。”
“你不是他,如何知道他就不能再念后情呢?”骊姬不甘道,“上次在周地,他一定是知道我等在墨家别馆门口,才故意避开。你瞧,他对我杀意并不重。”
熊耳笑着倒退一步,“随你吧,无知蠢妇。”他冷眼看着骊姬自信的表情,也许,这也是解开王兄心结的一种方法?就是冒险了点。管他呢,最后死也是死这个无知蠢妇。
雯萝接到熊耳来毛的消息,有些无奈,知道一定是冲着火器来的。跟秦一仗,他们失去三分之一的领土。
说实话,火器也不是不能给,毕竟毛国如今已经结束火绳枪,迈入自动枪时代。那种一到潮湿天、阴雨天就打不着火的武器,弊端太大。
恐怕秦国自己也发现了,所以赶着冬天跟人打仗。若是她把这个秘密偷偷告诉人,大家专挑着阴雨天进攻,秦国估计就傻眼了。
熊耳走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婢女。
雯萝蹙起细眉,看向其中一个婢女,年纪有些大,相貌却是极美,能够看出,年轻时,绝对是倾国倾城。但是小姑娘的裙子穿在她身上,一眼就看出违和。
那婢女也在看她,用的却是打量的眼神,这人绝不是婢女。
她看向熊耳,眼里就带了一些审视的味道,“殿下来毛国,所为何事啊。”
熊耳叹口气,语气却与从前不同,带着十足的恭敬,“来给王兄送信。”
雯萝点点头,派婢女去墨家大殿。
不消一会儿,墨染流就来了。他一跨入殿中,骊姬立刻瑟缩一下,落入雯萝眼中,微微勾起红唇。
骊姬很想退到角落里,但是她又怕只要动一下,就会引起那个人的注意。本来信心满满,瞬间就变成后悔万分,头低地不能再低。
但即使这样,她也感觉到遍体生寒,偷偷抬起眼,又猛地垂下,心脏狂跳,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喊,他,他知道了,他看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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