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来时的六个人,慢悠悠的从医馆所在的位置往镇中心的广场走,一路上遇到的各种装束的人们几乎都在讨论这次的寿宴。
杜笑笑带着听了两耳朵,觉得挺有意思,就一边走一边跟世子小哥哥闲话道:“看起来这位富户的风评不怎么好啊,虽然去贺寿的人不少,但每个人看起来都不是很情愿的样子,难道这是个为富不仁的恶霸?”
世子小哥哥被小姑娘脸上的嫌弃逗笑,解释道:“为富不仁倒不至于,人缘不太好倒是真的。据傅经查到的情况来看,这富户为人霸道急躁,在与人洽商的时候多有做事不留情面的时候,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但他财大气粗,产业也多,只要在镇上过活,总绕不过他去,所以人们虽然不满,却也不敢直接触他眉头,只是多少不情愿。
而且,单是今日过寿的老太太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这老太太青年丧夫,一个人不仅养大了儿子还守住了偌大的家业,这性子自然不会是个绵软的,许是年轻时候留下的习惯,老了也多少有些泼辣咬尖儿,连她娘家本家亲戚都与她常有龃龉,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故事呢,这么有个性的两个人,我真想去看看,只是咱们没有请柬,只能在广场看戏进不到府里去,不然”杜笑笑有些可惜的咂咂嘴,虽然觉得有点儿可惜,但也没强求。
倒是世子小哥哥主动想满足小姑娘的要求,主动开口提议道:“想要请柬也不难,送份儿足够重的礼也就是了,就说是过路的客商慕名而来,大喜的日子主人家总不会把人拒之门外,又或者干脆让傅经去弄两张”这个弄自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方法,毕竟偷两张或者打劫两张请柬什么的,对于傅经这种身手简直手到擒来。
但杜笑笑并不想这么麻烦,说到底不过好奇,没必要因为这个搞出什么事儿来,所以她摇摇头刚想拒绝,却忽然听到福寿插言道:“两位主子若想进去其实也不必那么麻烦,我听说,那位富户为了给今日的寿宴添些趣味,专门在府门口设了个擂台,若是想要进去吃寿酒的可以参加两个活动,其一就是写一首祝寿诗给今日的寿星,若是写得好,让老人家看了高兴,就可以进去,其二就是画一幅画,只要画的寓意好,能得到宾客们的赞赏,也可以进去。两位主子都是有才艺的人,若是感兴趣,不妨过去一试。”
杜笑笑没想到这财主还挺有情趣,一听说这么个规则,当下也觉得很好玩,于是拍板决定道:“既然有这样的机会,那自然是要去看看的,就算选不中,也能凑个趣儿,小哥哥,你说呢?”
自家小姑娘有兴致,顾世子当然不会反对,于是一行人就调转方向,奔着传说中富户的大宅而去了。
这富户的宅子离镇中心的广场不远,杜笑笑一行人走了不到一刻钟就到了。
宋文秀闻言点头,立刻欢欢喜喜的让人收捡了东西跟在杜笑的身后一起下了楼。宋大人见两人下来,就打发了小厮过去问付钱的事儿,听掌柜的说杜笑笑已经付了账,一时有些诧异,然后就吩咐了小厮奉上了一张银票,嘴里道:“你的心意,我带你姨母妹妹领了,只是哪有跟长辈出门还让你小辈儿花钱的,这事若是让你姨母知道,也会生气的。”
杜笑笑摇头不接,嘴里道:“姨丈勿怪,不过是小女一点儿孝心罢了,买都买了,若是现在接了姨丈的银两,不是显得我没有诚心么?姨丈还是收起来吧,若是觉得对我不起,不如回头您让姨母多给我做些好吃的也就是了。”
宋大人见她坚辞不受,也不好在这店里与她掰扯,只好打算回去让宋夫人备些等价的礼物回过去也就是了。
既然问题已经解决,几个人不再耽搁,就一起往回走,到县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杜笑笑被宋大人领回去吃了顿饭,才放她回家,还附赠了好多礼物,杜笑笑知道宋大人这是在还自己给买礼物的人情,于是只简单推让了两句,就顺应着收了下来。
终于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候了,虽然已经吃的很饱,但看到两个小的一脸孺幕的表情,还是坐下来跟他们一起喝了碗汤,把宋大人送的礼物中适合两个小的用的东西都挑了出来给两个人分了,得到了两个小帅哥甜甜的道谢之后,杜笑笑才去休息。
而与此同时,在杜笑宅不远处的另一个空宅院里,之前在遇见林泽渠的茶摊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主仆俩却还没入睡,而是正在探讨是否要再次上门夜探杜宅。
那个青年人道:“主子,上次去看的时候已经确定,杜宅只是一般人家,人口简单,对下人也很和善,封家姐妹在这里过的都很好,就连之前留下的暗线,也回报说一切正常,所以属下觉得,这次不需要再过去了,若是主子实在不放心,属下自己过去走一趟也就是了,哪里用劳烦您呢?”
那少年经过这半年的时间,身材似乎又拔高了些,月色下显得身长如玉,挺拔似松,连声音似乎也跟着变化了,更加低沉些,只听他道:“左右无事,亲自去一趟比较放心,而且封将军忠义,却因为莫须有的罪名无辜受害,我们照顾他的子女也是应当,只我们现在地位尴尬,若是硬将她们接回,反而可能连累她们,不若这样暗地里保护看顾也就是了。”
那青年道:“主子用心良苦,封将军若是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只是属下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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