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安排好了之后,杜笑笑就又回到床上去躺着了,初潮,又是第一天,虽然吃了药已经好很多,但身体还是不舒服,很疲乏,所以杜笑笑打算放自己一天假,今天什么都不做。
但是没想到她难得肯放松,客观条件却不允许,因为她还没歇到中午,知兰就来回报,说朱总管报告说吕牙人带了很多人上门了。原来之前杜笑笑吩咐说要换房子还有再买些下人的事有了回音,吕牙人今日上门来商讨。
“朱总管说之前已经在外面约谈了有几回,但都不太合适,这次好不容易有合适的,又赶上主子你在家,所以就一并前来报了。”知兰一五一十的把朱大成的话报了上来,也是解释为什么吕牙人没有提前预告就上门来的原因。当然,这也是因为朱大成要找的是“杜笑言”,所以当然没顾虑到传闻有不舒服的“杜笑笑”,这就是一身饰两角的麻烦了。
杜笑笑不太想动唤,但也知道这事不好再推脱,毕竟人家吕牙人不止做他们一家的生意,既然是选了几次才选到的合适地方,说不定还有其他客户等着看,自己不管要不要,早些定下来才好。于是只好叹口气爬起来收拾,好在是在自己家里,娇气一点也无所谓,所以让知兰先去待客的厅堂布置了软垫和炭盆,然后又特意拿了个小手炉捂着,才移步去了大堂。
她到的时候朱大成和吕牙人已经在里面候着了,两人见到男装的杜笑笑,都惊了一下,因为杜笑笑此刻脸色苍白,脚步虚浮,一看就是病了的样子。吕牙人抢先出声道:“杜少爷您这是?”
但不管两者有多大不同,国子监是一个学校这一点并没有错,而监丞,就是这个学校里面的辅导员,而且这个辅导员不止监察学生的日常,也要监察教职员工的教学工作和思想动态,若是这里面出现什么不和谐的音符,他是有权利直接上奏则给皇帝的,所以这个职位虽然只有正六品,但地位尊崇,一向是学问好品德也好的人才能胜任。
因此,每一个成为国子监监丞的人都被默认是个品德高尚之人,文人讲究名声,这样的赞誉当然是很多文臣求之不得的。
另一个喜欢和亲王世子的家里就更偏门一些,是鸿胪寺外事部的一个主簿,鸿胪寺本身是管理礼仪的地方,掌朝会、宾客、吉凶仪礼之事。凡国家大典礼、郊庙、祭祀、朝会、宴飨、经筵、册封、进历、进春、传制、奏捷、都要掌管布置。
而外事部则主管外吏朝觐,诸蕃入贡,百官使臣之复命、谢思,迎来送往,都由他们引导禀奏。大景朝的鸿胪寺主簿是从六品,官职不高,但因为管着的都是关乎国家形象的事儿,所以地位很特殊。
而且毕竟是国家摆在第一道线上接触外宾的官员,这些人通常都要选择相貌英伟,气质出众的,换句话说,这部门聚集的都是一些小鲜肉,大帅哥。这位姓邵的姑娘的父亲也不例外,要不是因为她母亲相貌一般,按照遗传学来讲,这姑娘得是个倾国倾城的样子,当然,现在也不算差,不然,也不会有自信觉得自己一定能被选上。
这俩人虽然目前还没有被确定是正妃,但彼此家里和这两家王府其实都有了默契,基本是定下来会进府的人选了,加上她们之前表现的好,忠亲王和和亲王家这两位要选媳妇的公子其实自己心里也都有数,在皇后娘娘的宴会结束后,两人都得到过两位贵人送来的小礼物。
这样心照不宣的行为之后,两人是有底气的,而被有底气的她们认定了的林梓苓,也因为这样的交往而身价水涨船高。
在宴会结束之后的几天里,杜笑笑发现林梓苓的房间热闹了许多,很多之前在皇后娘娘宴会上表现活跃明显应该已经有了归属的秀女们开始上门与她喝茶聊天,谈诗论画。
林梓苓为了表示友好也遣下人来邀请过两回,杜笑笑都以身体不适推掉了。但是她人没去,目光倒是一直没离开过那边,知蕾被她安排留心那边每天谁来了谁走了,又待了多长时间,然后每天晚上跟她汇报,然后她利用每天睡觉之前的时间,整理资料,排布每个王子身边所有人的位置和配置。
然后这天傍晚,杜笑笑刚听完知蕾的汇报,在之前已经画好的关系脉络表上又添上了两个刚刚确定下来的人名的时候,佘四月来敲门了。
世子小哥哥闻言眉间一挑,讽刺道:“你们主子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也配让我赏脸?更何况你们府上这请人的手段,啧,着实是没什么礼貌,怎么还好意思请我担待?”
说到后面,小哥哥的声音里的冷漠和愠怒几乎都要溢出来了,杜笑笑还是是第一次真正听到小哥哥这样的语气,知道他这是真的生气了,不由得有些心疼,就在后面悄悄的伸手握住了小哥哥背在身后已经握拳握的露出青筋的手,轻轻的捏了一下,然后凑近他耳边道:“小哥哥,别跟不值得的人生气,气大伤身。”
其实以往遇到这样的事,顾世子并不会有多生气,要知道,在他将近二十年的生命里,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作为太祖这一支上正宗的嫡系子孙,他的出身尊贵,但地位尴尬,处在各个利益团伙争端的中心,享受了荣华富贵,自然也就要承担相应的风险,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只是这一次,连累到了心爱的姑娘,所以他第一次生出了懊恼和愧疚,觉得这样的生活很讨厌,尤其是面前的这些碍人眼的混蛋,更是应该千刀万剐的存在。尤其他现在势单力薄,暗卫和傅经等都不在身边,即使他豁出去拼一下,应该能保住两人都活下来,却没有办法保证两人都是全身而退,而对于杜笑笑,别说是受伤,就是碰坏了她一根儿头发丝儿他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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