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房间里,有的人身边坐着陪笑的姑娘。
他的身侧两边都干干净净。
修长的指节轻轻晃着高脚酒杯,红酒在他的杯子中静静摇晃着。
虽然郁长洱看不清他的脸,却依旧能感受到他周身清贵矜雅的气息。
郁长洱的视线扫过他,仿佛他身上的气息更冷了。
一言不发。
但郁长洱知道他的眼神一直都停留在她身上。
旁边的人说,“既然郁小姐已经是娱乐会所的从业人员了,那就跳支舞来看看吧。”
“我看一般的舞也浪费郁小姐的身段,干脆跳脱衣舞。”
“好!”“好!”
这群人对郁长洱明显抱着极大的恶意。
郁长洱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
一件质地轻薄的白色抹胸流沙裙。
这个什么梦,做得郁长洱鼻子酸酸。
委屈的感觉是真实的。
“郁小姐这样就委屈了,你当年那么对深哥的时候,你想到过会有今天,风水轮流转吗?”
“要不是你给深哥留下阴影,深哥怎么会至今一人孤孤单单?!玉姐明明就……”
旁边的人推说话的人。
郁长洱十分想辩驳,但却无论如何张不开嘴。
“今天你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
郁长洱下意识地捂着自己的胸口,偷偷地摇头。
就不!
有人说,“算了吧,深哥都不计较了,再说她一个女孩子,从大小姐流落至此,也够可怜了。差不多行了。”
“哼,她对付深哥的时候,可没想过,深哥当年也是家世巨变,她是怎么伤害深哥的,我咽不下这口气!”
“你们都是好人,不忍心,那就我来!”
说着,从酒桌边站起来一名男子,朝着郁长洱大步走来。
郁长洱慌乱地试图站起来,情急之下脚扭得更加厉害了。
眼泪扑簌扑簌地掉。
那个人的的手还没有碰到郁长洱的手臂……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石破天惊。
房间里连淡淡流转着的音乐也关掉了。
郁长洱捂着自己的手。
她打的……她鼓起勇气打的……
“你还敢打我?你…”
那人快气疯了,手不管不顾地冲郁长洱抓过来。
郁长洱害怕地闭上了眼睛,头扭到了一边。
“够了。”
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出声阻拦。
沙发正中央坐着的男人淡淡发话,立刻让被打了之后暴跳如雷的那人动作停留在了半空中。
即使再愤怒,那人也立刻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眼睛依旧狠狠地瞪着郁长洱,手撑着桌子,一副随时打算冲过来的样子。
看着只是被小姑娘甩了一巴掌,但其实郁长洱使的力气不小。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不一样起来。
郁长洱打那人耳光,使出了全力的,手掌心现在火辣辣地疼。
沙发正中间的男人放下酒杯,站了起来。
眼神一直如鹰隼般锁定着郁长洱。
站起来的他,给郁长洱造成的压迫感远远胜过他坐着的时候。
甚至胜过那个要对郁长洱动粗的家伙。
即使这人阻止了刚才的事情,而且只是步伐矜缓地向她走过来而已。
房间里所有的姑娘们看气氛不对,立刻排着队悄悄出去了。
走过的时候,有些姑娘向郁长洱投来了同情的眼神。
真可怜,落入红尘了,而且一看就是和这些贵人们有过节。
还是什么未婚妻?
不知道得有多惨呢……
郁长洱看着男人一步步向她走来,头皮发麻,屁股在地上往后挪呀挪,企图稍稍远离一点。
刚才鼓起勇气打人家一巴掌的勇气不知道哪里去了。
被人家轻飘飘一个眼神就打散了。
男人远比他坐着的时候看起来高,款肩窄腰,两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修长的大腿笔直有力。
郁长洱不看也能感受得到,他冷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欺软怕硬。”
男人的声音简短,依旧很好听,却仿佛判官的判词一样,落在郁长洱身上。
郁长洱抬头想要反驳,却说不出话。
男人停留在离郁长洱半米不到的地方。
一尘不染的皮鞋落入郁长洱的眼中。
郁长洱抬头,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如同君王看着败倒在自己脚下的敌人。
一头全副武装的狮子,抬抬手就能撕了面前受伤的小猎物。
男人漂亮凌厉的眼睛眯起,危险的气息更浓郁,缠绕在郁长洱周身。
他弯腰蹲了下来,但依旧比郁长洱高很多。
房间里的人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
郁长洱死死地捂住胸口,不知道为什么,比刚才还委屈的情绪越来越浓烈。
她深吸一口气,吸入肺部的是这里染着别样馨香的空气。
郁长洱呛得咳嗽。
咳出了生理泪水。
“深哥,你难得肯来娱乐场所,就别让……”
“出去。”
男人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话是对身后的这些人说的,眼睛却依旧看着郁长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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