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从枝枝的房里走出来,春桃跟在身后,裴玉欢问道,“沈大夫何时有空,让他来一趟。”
“是,夫人!我这就去安排!”
裴玉欢满意的点头,“由你代劳枝枝,辛苦了,你且下去吧!我自己走走便可。”
“是!”春桃退下了。
行到后花园,这是当初见到枝枝出事的地方。
她细细思忖,出事之前枝枝也有想说的话,可那时奈何她遭受了强大的刺激,当时就晕了过去。
这事越拖越久,似乎越来越不好办。
这时间,李妈从池塘边洗了尿布回来,正巧遇到裴玉欢,她忙行礼,“夫人吉祥,您怎么一个人?”
被李妈一问,裴玉欢微微一笑,“无事,我四处走走。”
李妈自顾自的唠嗑,“这池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凑过去一阵恶臭,好像是那种死了鱼的尸体在里面,我想着来这边洗洗尿片,这白洗了,回头还得再洗一遍。”
她一边发牢骚一边看着尿片,随后注意到夫人的大肚子,道:“夫人,我瞧着你这肚子也大了,女人怀胎,可不能大意。赶紧回去躺着!哦对了,上次我婆家送过来一些羊奶,晚上我让我家那口子送过去给您。”
“诶,你这养着乳儿,既是给你的,就留着。”
“夫人,您呀就是奶水少,这多吃点奶制品,等宝宝降生了,自己有奶水亲自喂养孩子,那多好。再说,我婆家送过来很多,足够了。”李妈一边说一边高兴的手舞足蹈。
其实,秦子艾的确奶水不足,这孩子都是奶妈喂大的,当时孩子和奶妈都比和她这个做妈的亲切,她自然是知道的。
“谢谢你,李妈!”
“夫人,您跟我客气什么,我们一家都靠您养着,我做什么不是应该的!”
“你刚说池里味道不好?”
“是啊,我闻着奇怪,咱们这池塘里也不曾养鱼呀!哪来的这股子恶臭。”李妈眼尖看着台阶,扶着裴玉欢道,“夫人,当心!”
“嗯。”
被李妈强行送回房,裴玉欢脑子里满是疑惑,她郁郁不欢的神态被鸽子撞见,鸽子自然是知道主子在担忧什么,她安慰,“枝枝姐姐会好的,主子,你若是为枝枝好,也该知道,枝枝不管做什么都向着主子,她也希望你能宽心些。”
“话虽如此,可一想到枝枝现在的样子,我这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府里究竟有什么妖魔鬼怪,为何不冲着我来……”
“呸呸呸!凭主子这样的话也敢乱说!过路的神明们,刚才的话不算,咱们主子可不能遭罪,罪都由我来扛。”鸽子念念叨叨的。
“鸽子,好了,就你这张嘴,和枝枝一样,一个比一个会说。我要你们健康,我不要你们出事!”裴玉欢将心事和盘托出,她真当这些人是妹妹。
原本她也是十八的年纪,不过是经历了生死,看透了很多,可她也是真的想好好帮助她们。
不要过得和她那一世一样,凄凄惨惨。
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这些女孩都是苦命的人,都有她的影子。她能帮便帮了。
*
过几天,闵福来报,裴玉欢放下粥,便将鸽子支开。
闵福进来,大有些架子,似乎是办了一件很大的事情,“夫人,这我都打听了,这枝枝姑娘呀……”
他说话吞吞吐吐的,似乎不忍说出口,脸上似有些惋惜。
裴玉欢知道他要说什么,也一直知道府里的传言,都不是很好听。
无非是说枝枝遭人破了处子之身,这种混账话!想想就气。
别人说也罢了,这闵福他一直有心交好枝枝,竟然来她跟前说,确实让她动怒。
她是个女人,也了解枝枝和他有些暧昧不清,她曾放任,是以为他值得托付,如今看来,不过是负心汉罢了。
她怒斥道,“住口,休要胡言乱语。你可知你要说的是破坏女孩名声的话。你下去吧!”
闵福一愣,倒是没想到裴玉欢发这么大的脾气,他知道枝枝的重要,却不知如此重要,他赶忙将话吞进肚子,“是是,小道消息,不足道来。”
“滚!”
裴玉欢气的不是他办事不利,而是办事的女人和他还有些牵扯,他不仅不查得仔细,反而栽赃陷害。
背信弃义,这样的总管,府里是容不下的。
可无端因为这件事就除掉他,不大能站稳脚跟。
想来想去,还是他日再寻个错处,打发了吧!
正想着,才看见闵福跪在地上还没走,她压住心中的火,要说这个狗腿子,也是有他的能干之处,比如狗腿子。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闵福跪了下来,他头磕在地上,脸上已经有汗珠滴下,他大有赴死的情绪,“夫人,小的查到一个人,她自称是二公子的生母……”
生母?
裴玉欢手中端着的瓷碗,摇了摇勺子,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眼神忽地变得犀利,刚才是温柔刀,现在是直击心脏。
她冷漠的问道,“不是说生母已经死了吗?沛水当真有起死回生之术?”
“小的不敢撒谎呀!”闵福急的额头上的汗水直冒,他手颤巍巍的发誓,“小的要是乱说,天打五雷轰!”
“如实道来!”
“我前阵子听说二少爷是沛水的人,我便悄悄的和沛水那边的人联系,我才发现,二少爷的身份并非那么简单,他是沛水皇室的私生子,当初被偷偷送出了宫保住了性命,她的生母被关进了大牢里,前阵子刑满释放了。她在文清一带的十里铺,打听二公子的消息,刚好被我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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