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飞冷静下来,也觉得不能自己喜欢,就强迫别人也喜欢。看塞西尔那样子,恐怕是真的讨厌猪血。她想了想,建议道:“或者你比较喜欢羊、牛?”
塞西尔:“……”
“哦对了,马场那边也有马……”
“别说了!”塞西尔忍不住说了话,露出了那半颗可怜的牙,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误,重新闭紧了嘴巴。他的脸色看起来更加苍白了,举起手指,凝聚出了一句言不由衷的话:[我已经吃饱了。]
时飞“哦”了一声。
午饭这时候终于做好了,仆人们把一道道菜肴端上餐桌,掀开盖子,浓郁的肉香味便溢满了整个餐厅。
时飞享受的深吸了一口气,再异世界漂泊了三年多,终于回到了人生巅峰,一本满足。
塞西尔忍无可忍的站了起来:[我可以到处走走消消食吗?]
时飞暂时没工夫理他:“去吧。”她想了想,补充:“但不许在我的地盘里伤人。”
塞西尔的眼神可疑的漂移了一瞬,手指上方的字却毫不含糊的融成一片,重新化为:[当然。]
时飞低下头大快朵颐,塞西尔转过身走了出去。当他背转过身的那一刻,脸上所有的委屈无害,都消弭无踪,只剩下满脸的冷漠。
他挺直脊背,每一步都像丈量好的一般,长短一致,步速相同。他不疾不徐的走出餐厅,绕过厨房,在幽静的城堡里游荡。
有女仆端着木盆匆匆走来,像是要去洗衣房清洗打理。木盆里面盛放了两三件衣物,看质地和款式,不像是贵族却又不属于平民。
若是时飞在这,她大概就能认出,这衣服正是她来时穿的那一套,斩杀黑暗领主的时候沾染上了血渍,她又不想丢掉,女仆这才帮她拿去准备清洗。
塞西尔不知道这些,但他看着迎面走来的年轻女仆,嗅着她所散发的处子的幽香,本就干瘪的胃越发饥肠辘辘了起来。
他盘算着这里距离餐厅的距离,确认哪怕这女仆哭喊着求救,也不会传到时飞的耳朵,便不再忍耐的横跨了一步,挡在了女仆的身前。
女仆一愣,抬头看向了来人。
紧接着,她便沉醉在了塞西尔的美貌中。眼神逐渐迷离,她愣愣的看着那位美男子抬起苍白的手指,抚摸到她颈侧的肌肤,又愣愣的听着美男子说了句“赐予你侍奉血族殿下的殊荣”,然后从那张开开合合的嘴里……看到了断掉的半颗牙。
女仆:“噗。”
就这么突然的清醒过来了。
塞西尔:“……”
¥……
塞西尔气到口吐乱码。他不再进行那劳什子的进餐礼仪,而是一把将女仆捞进怀里,直接张开嘴,用獠牙轻蹭她的颈侧,寻找最适下口的位置。
“吸……吸血鬼!”女仆终于反应了过来,后知后觉的尖叫起来。
塞西尔用尖牙抵住她脖颈的肌肤,微微用力,就要咬破吸血……就在这时,女仆踢打挣扎的幅度突然大了起来,过于虚弱的塞西尔一时没有防住,被女仆狠狠挠中了手腕。
“嘶——”塞西尔忍不住低叫了一声。
他翻转手腕看了一眼,那上面原本被镣铐灼伤的焦黑还未恢复,就又被灼黑了一小片,伤上加伤,痛感简直从手腕向上,直击灵魂。
塞西尔皱起了眉:“你有银质武器?”
女仆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连滚带爬逃离了他的身边。塞西尔看向她逃跑的方向,那里的尽头恰好靠近餐厅。他微微皱眉,心里突然升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塞西尔赶忙追了上去,然而依旧迟了一步。他看到时飞从拐角走了出来,直直撞上了女仆。
时飞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女仆瑟瑟发抖的揪住时飞的裙摆:“大人,吸,吸血鬼,要,要杀了我。”
时飞打量着扑倒在地的可怜女仆,觉得有些眼熟,她脑海里稍一回忆,就想到了她的存在。
那正是早上为她准备洗漱用品的女仆之一,当时问起地牢的事,也是她提起了管家。
竟也能算半个熟人了。
时飞收回投放在女仆身上的视线,看向吸血鬼:“我说过,不能伤害我领地中的人。”
塞西尔冷笑一声,他的右手被灼伤,还在生理性的痉挛,但左手没有新伤,倒是行动无碍。
猪血带给他的力量有限,但也勉强足够释放一次攻击,虽然他伤痕累累,法力空虚,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击即中,杀死时飞,应该不成问题。
法力在左手汇聚,血色的能量覆盖住整条左臂,他朝时飞掠过,几乎是一瞬间就抵达了她的面前,塞西尔抬起血色覆盖的左臂,猛地抓向她的心脏……
时飞眉头都没皱,身体的战斗记忆便下意识控制着她抬起重剑,迅速挡在胸口,拦住了那道攻击。
刺眼的白光从剑身发起,瞬间盈满整座城堡。剧痛从左手蹿升向上,整条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焦灼变黑,塞西尔痛呼一声,猛地后退。
他捂着险险保住的手臂,惊疑不定的看向时飞:“圣剑?你为什么会有圣剑!”
光明圣殿80年前丢失了圣剑,所有黑暗种族为之庆贺,可为什么80年后,圣剑会出现在这么一片偏远的领地中,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剑士所拥有?
塞西尔捂着手臂,戒备的后退。他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似乎错误的预估了敌人的攻击力,将自己置于了进退两难的糟糕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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