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幽幽的道:“贤贵妃,御史中丞梁光鹤,还有太子,他们几个都有份,而那余下的十五个人之中,应当还有漏网之鱼,且说皇后和老四没有掺和到这里边来,哀家是不信的。”
听了太后的话,皇上想起让人去查沁阳县主的事情,一事脸色更是黑沉。
昨日淮庆那边传来消息,说那沁阳县主之所以会来金都,是因为皇后暗中派人与她说能让她成为骁王的侧妃,而这话还是从沁阳的口中说出来的。
知道皇后做的这事。当日皇上便在韶华宫对皇后发了一通怒火,现在更是连韶华宫都不去了。
太后又言:“先前办马球赛那会是皇后提议的,就因为办了这马球赛,哀家的那曾孙都差些保不住。”说到这,太后脸上全然是不快之意。
太后本就是个厉害的角色,自然也知晓这后宫的水到底有多深。皇后能坐上后位,掌管后宫,也不见得是什么善茬,没准太子和老二都是她害的。
“母后,那些回来的人都让慎刑司来审吧,儿臣想要一个确切的供词。”
太后点了点头:“此事哀家也不插手了。对了,回来的崔嬷嬷,哀家让她回骁王府帮忙去了,骁王府最近事情多,老三媳妇又是双身子,哀家不放心,但有崔嬷嬷在,哀家也能放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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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软听闻崔嬷嬷回来了,便让人赶紧请了过来。
“崔嬷嬷这次回宫,可被为难了?”
被带回皇宫的那些宫人如今身在安懿宫,所以纵使有心人想要去打探消息,也是毫无门道。
虽然如此,但也隐约传出了些许的风声,说那些人都被用了刑,其中也是真有眼线的,但也有无辜之人。
许是有了身子,所以温软也容易多愁善感,便担心起了那些无辜的人。
崔嬷嬷如实道:“老奴在太后娘娘身边伺候几十年了,自然不会被人轻易为难。其他人的话,王妃也不必过于担心,若是手脚干净的,自然是能留下一条命。”
自然是能留下一条命……
缺胳膊少腿的,只要是还喘气的,那也算是留下了性命……
皇宫果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温软想起上辈子骁王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心中甚是心疼。
叹了叹气,缓过来后问:“那皇祖母可曾有什么话要崔嬷嬷转述的吗?”
崔嬷嬷:“太后娘娘让王妃好些安胎,那些让王妃烦心的事情,太后娘娘会让人来处理的。”
温软闻言,细细琢磨了一下。太后的意思是说会给她一个交代?
毕竟是关皇家的脸面,原本温软还以为这件事会这么过去了,没曾想太后会这般替她和骁王出头。
“且太后娘娘也说了,老奴也是王妃的人了,这往后也不需要再回禀骁王府中的事。”
温软听到崔嬷嬷的话有些许诧异:“皇祖母的意思是……?”
崔嬷嬷解释道“如今老奴是王妃的人,自然也是骁王府的人,王妃往后要办些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不管何事,老奴都自当隐秘而为,不管是在太后娘娘的面前,还是殿下的面前,也不会多言一句不该说的。”
温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崔嬷嬷这这话的意思。
崔嬷嬷这明晃晃的是在与她说,往后若是想做点什么亏心的事情,直接吩咐,不管是杀人放火,都会去干。
温软……
这崔嬷嬷真有些无以言喻的强悍呀!
温软想了想,还真的觉着有些事想让崔嬷嬷帮一帮。
斟酌了一下,才缓缓的道:“嬷嬷,我娘家有三个妹妹,有一个快要及笄了,有两个虽然年幼,但过几年也要说亲了,我想让嬷嬷到那伯爵府上教他们礼仪,不需要太久,一个月便可。”
崔嬷嬷愣了一下。她在太后跟前几十年了,什么样的牛鬼蛇神都见过,所以文德伯爵府大夫人的做派她也能猜得出几分阴暗来。
再者在骁王妃跟前伺候的这些日子里,更是明白那大夫人根本就是个绵里藏针的角色。
“王妃可是想让老奴去伯爵府对付那大夫人?”崔嬷嬷问得虽然是直白,但也是明着告诉温软,她是知晓她继母为人的,太后娘娘也是知道的,所以不必太过虑。
温软听到崔嬷嬷这般直言,虽然有些惊讶,但想到她在宫中打滚了几十年,便也是个人精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与她继母之间的那点事。
温软也不纠结崔嬷嬷的态度,继而摇了摇头,道:“嬷嬷尽管全力教导她们礼仪,不需要藏私。”
闻言,崔嬷嬷反倒疑惑不解了,“真不需要再办别的事情?”
温软细想了一下,解释她的用意:“旁人都说我继母贤良淑德,且持家有道让后宅安宁,但其实这都是表面的,暗地里她不仅暗中打压我与彦哥儿,更是连庶子庶女都一同打压,所以这外人说起文德伯爵府的时候,都不会想起其他的姑娘公子,只知道她这么一个大夫人还有她的这一双儿女。”
温软端起了温水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后,又继续道:“所以这府里边的两个姨娘心中都有所怨念,前年二妹说亲的时候,大夫人也没让她嫁太好,如今两位姨娘还有未说亲的姑娘和儿子,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心中到底还是担心自个的儿女继续被这么打压下去没了前程,她们现在还在忍着,不过是差了点爆她们的火星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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