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对她柔和一笑:“没关系。”
话声才落,那景王妃人未到,声先至:“这文德伯爵府的二姑娘才退婚不久,三嫂怎么就这么着急的带着她出来丢人现眼了?”
这声音很大,大到大半个园子的人都听到了,明显有意为之。
温软看了眼亭子中的温宁,只见她的脸色都白了。
那跟着景王妃过来的,是兴盛伯爵府的大夫人,也就是那秦三郎的嫂嫂。
秦夫人一脸委屈,声音也不小:“骁王妃,这婚事是我们兴盛伯爵府做得不对,我们也诚心认错了,你为何还要在骁王殿下的面前说这事,让骁王殿下在皇上跟前进言,说我家伯爷暂时当不起重任,差事也给回了。”
说着说着便捏着帕子开始抹起了眼泪,委屈的模样只差没明着告诉别人温软是个咄咄逼人的悍妇。
估计秦三郎的丑事是兴盛伯爵府老伯爷和老夫人处理的,这秦夫人大概也不知道,不然今日也不敢因为自家丈夫的差事没了而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哭诉。
好在骁王也与温软交代过了,这事自家占理,兴盛伯爵府若是真敢大庭广众之下让自家难堪,便也不用再留任何的情面。
温软对秦夫人笑了笑,随后在月清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声音比平日都大了些,说道:“兴盛伯爵府的秦三郎做了什么丑事,你若是不知,便先回去问清楚再来哭诉,莫让自个脸面难看。”
秦夫人更加的委屈:“可就算是犯错,可那犯错的是我那三叔,与我家夫君有什么关系?”
秦夫人这话一出来,国公夫人忽然冷笑了一声:“这么说,你们兴盛伯爵府是分家了?”
秦夫人愣了一下,爹娘尚在分家便是丑事。所以她忙摇头道:“未曾分家,可那三叔一人犯的错,何至于牵连到我家夫君。”
秦夫人的话一落,便被国公夫人大声呵斥:“胡扯,未分家那便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辱俱辱这个道理还要我这教你吗?秦夫人!”
国公夫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因知道是自己把人请过来的,所以全然替温软说话。
景王妃瞪了眼国公夫人,厉声道:“国公夫人眼中可还有我这个景王妃!我觉着三嫂丢皇家人的脸面,特来训斥几声,又怎么了?”
国公夫人向来看不惯景王妃嚣张跋扈的模样,正想说话时候却被温软拉了拉,安抚道:“国公夫人不用动怒。”
温软随即看向景王妃,平静的问:“四弟妹你可知长幼有序,你为小的,不分青红皂白而以下犯上的斥责你的嫂嫂,是谁给你的胆子?”
景王妃前几日在安懿宫被太后说了几句,然后又被皇后说教了,回到府中,连自个的丈夫都黑着脸教训她,她心中怒火难平,就回了太师府,撺掇着她母亲给骁王妃下帖子。
心想着等温软过来后,定然让她这一胎保不住!
谁曾想温软竟然敢回绝了太师府的帖子,而来这什么破明国公府,明显没有把太师府放在眼里!今日听说她来明国公府,她也就随着来撒气!
“你一个外嫁的女儿,凭什么管自家娘家的事情,且你为了一个庶妹而在三哥面前乱嚼舌根子,牵连无辜,让秦伯爷丢了晋升的机会,你安的是什么心,我看你根本就是以这个借口,故意害兴盛伯爵府,你这么狠毒的心思,三哥他知道吗!?”
景王妃根本就是假借着兴盛伯爵府的事情来闹事,自个丢脸一点也不怕,还要拉着整个皇家一块丢脸。
温软实在不明白,景王妃这般愚蠢,究竟是怎么长大的?彦哥儿尚且可以说是陈氏有心捧杀之下才没有那么多心眼,而景王妃可是真真切切在万千宠爱中长大的,今日又为何变成这般愚蠢至极的模样?
温软想了想,得出了一个答案——这景王妃压根就是被宠坏了。
景王妃自小出入皇宫,皇上或许是因为方太师的缘故,所以也对景王妃甚是宠爱,所以让景王妃觉着即便是自己惹了天大的事,都有丈夫,皇后姑姑,爹,更有她的皇帝姑父给撑着,所以才敢这么的肆无忌惮。
文汐拉着温宁,还有盈盈一块快步走了过来,生怕他们推了温软这个孕妇。
景王妃见温宁也过来后,直接上前用力拉住了她的手,高举了起来:“大家快看看,这就是那文德伯爵府家的那二姑娘,指不定这次退婚也是因为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兴盛伯爵府心肠好顾及她姑娘家的脸面,才让她主动退婚的,她倒好,狼心狗肺恩将仇报!”
温软的脸色白得没有任何的血色,咬着唇道:“我没有!”
景王妃用力一甩她的手,把她甩到了地面上,啐了口:“你是个贱蹄子,你母亲不过是个姨娘,能说上兴盛伯爵府的秦三郎,也不知道使了些什么腌臜……”
温软着实听不下去了,伸手拿起桌面上的装着温茶的杯子,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往景王妃泼去。
一时间,整个院子都静得鸦雀无声。
景王妃的发髻和脸都滴着水,可怖的转回头看向温软:“你这个贱人,竟敢泼我,我挠死你!”
尖叫了一声,景王妃扑向温软。温软身旁的几个丫鬟,还有国公夫人都上前去拦住了景王妃这个疯婆娘。
温软扶着腰,声音如虹:“今日之事,我必定不了就这么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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