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打扰, 温软也不用费心去应承。
温软听说过这护国侯府行事风格也与别的侯府不一样,算是个清流人家, 但也不畏强权,看那雷阵的性子便可知道这护国侯府是个爽快的。
只是这护国侯夫人是为什么而来的?
但既然太后娘娘也都允了, 温软也就让人把人给请了进来。
听了月清的话后,温软以为护国侯夫人定然是个壮实的妇人。可当真见着护国侯夫人的时候,温软觉得是月清诓她,这哪里与雷阵有一点半点相似的地方了?
四十多岁的人了, 依旧面容年轻,身子纤细,作为亲娘却感觉比起儿子还要更年轻些。护国侯夫人眉目间带着些许的英气,脸上带着笑,看起来像是个好相与的。
坐定之后,温软问:“不知护国侯夫人今日造访所为何事?”
护国侯夫人真诚的道:“我家阵儿与骁王殿下向来交好,如今骁王殿下不在金都,但两家的情分也不能淡了。”
温软微微愣一下,护国侯夫人又继续说:“护国侯府又不怕那方太师,管他是什么牛鬼蛇神,威胁不到护国侯府。”
闻言,温软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向来听说这护国侯府行事作风独树一帜,再想到雷阵的行事,看来还是真的不畏惧方太师。
温软:“如今这金都城里边都绕着骁王府走,生怕与骁王府沾上边,会得罪方太师,倒没想到护国侯府还能雪中送炭。”
护国侯夫人劝慰道:“这不怕方太师的,且还为骁王殿下鸣不平的大有人在,前几日我进宫之时,遇上了明国公夫人和傅家的夫人,他们原也是去太后娘娘那要个准许,想来探视你的,太后说你身子重了,不方便见客给回绝了。”
温软愣了一下,看着她,斟酌的问:“那皇祖母又是怎么同意侯夫人的?”
护国侯夫人颇为爽朗的笑了笑:“我呀也就脸皮比较厚,太后娘娘不允,我便死皮赖脸的闹,太后娘娘拿我没法子了,才让我来的。”
……忽然有些明白月清为什么会说这护国侯夫人与雷阵相似了……
“让骁王妃见笑了,骁王殿下离开前也让我家阵儿多多看顾着骁王府的安危,只是他一个大男人不方便,我便过来与你说说话,陪你解解闷。”
温软回过神来,朝着护国侯夫人温和的笑了笑。
聊了一会之后,护国侯夫人又说些生完孩子要坐月子的事情后。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忙道:“对了,上回我家阵儿带回来的一个姑娘,就是叫月清的那个小姑娘。”
提到月清,温软好似有些明白护国侯夫人的来意了。
“先前月清在侯府中叨扰了许久,还未曾向夫人道谢,等过些日子我这坐完月子后,必然登门道谢。”
“不不不,若说道谢,应当是我道谢才是,我家那儿子前些日子不是受伤了么。他脾气大,不肯喝药休息就算了,还喝酒吼人,这整个侯府的人都不敢往前凑,都是那月清姑娘在他跟前照顾了大半个月,不然他的伤也好不得这么快。”
温软……
月清不是最怕雷阵的么,怎么还跟前照顾了?!
温软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护国侯夫人又说:“那丫头帮了我一个大忙,所以呀我就想在骁王妃这里讨个人情,若是可以的话,骁王妃不如把月清姑娘的身契给了她,让她做个平民。”
温软听到一半的时候,还以为护国侯夫人说要月清的身契,还让月清给雷阵当妾室,差些没有露出防贼的表情,但听了后边的话,才松了一口气。
温软委婉道:“夫人有所不知,月清的身契我也早给了她,她如今在王府做事,是她说放心不下我,我前些日子也让旁人去给她寻了好人家,但她说什么都要等我出了月子后才肯嫁人。”
护国侯夫人一愣:“那丫头许人家了?”
温软笑了笑,模棱两可的说:“月清是从小与我一块长大的,她与我的感情深厚,等她出嫁之时我定然会准备好丰厚的嫁妆,再亲自送她出门,往后也替她撑着腰,决然不能让她夫家轻待了她。”
护国侯夫人笑容带了些许的牵强,“也是,那月清姑娘看着就个好姑娘,定然会有许多人想娶。”
说了一会话之后,护国侯夫人起身道了告辞,温软送到了院子的门口,看着她离开,随后才与身旁的崔嬷嬷道:“我方才那么说,应当是打消了侯夫人要把月清给雷世子做妾室的想法了吧?”
崔嬷嬷扶着温软回去,应道:“瞧着护国侯夫人这么着急的走,应该是想明白了。”
温软有些琢磨不透的说:“虽说雷世子的脾气确实是凶,姑娘也怕他,可那是侯府,只要侯府一放出消息要给世子纳个年轻貌美的妾室,指不定多得是人想要往着赶趟的,何至于连侯夫人都亲自登门旁敲侧击要月清了?”
崔嬷嬷笑道:“王妃许是不太清楚雷世子前边的那位世子夫人。”
温软也有了些许的好奇,“我先前听我家殿下提过一下,说雷世子的那位世子夫人似乎是被家人逼着嫁给世子的,夫妻关系似乎不怎么好,还有什么我不知晓的吗?”
“何止不怎么好。”扶着温软进屋后,崔嬷嬷让屋子里边的丫鬟到屋外候着,随即才继续道:“那世子夫人前边是有个书生情郎的,原先护国侯府的人是不知道的,只当她是心甘情愿要嫁的,谁知道是被娘家以情郎性命给逼着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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