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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乔像一只填不饱肚子的饥饿野兽,不断不断地索取着。忍冬被他弄得受不住,只能哀哀地求饶。可是连乔根本不放过他。
身体和心理都被推上了极限,到最后忍冬已经几乎崩溃。他尖叫着哭泣着,像一颗饱满多汁的果实被毫不留情地榨出最后一滴汁水。
然后就晕死过去。
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眼皮热烘烘的,是阳光在脸上跳舞。
忍冬睁开眼,眼前凭空浮现出“2018”的字幕。他没管那行字,而是侧过头,凝视身旁人的睡颜。
连乔仍在沉睡,想来是也累坏了。他的呼吸平稳均匀,温热湿润的气息拍打在徐忍冬鼻尖上,热乎乎地发痒。
忍冬发觉自己枕着他的胳膊睡了一晚上,怕他手臂麻了,就轻轻地挪开身子。
未曾想这一轻举妄动,竟把连乔惊醒过来。
连乔几乎是本能地把他按回怀里。忍冬措不及防,一头撞上他的胸膛。整张脸埋在他的胸肌里,忍冬忽然想起某个轮回里,当他还是婴儿时差点被连乔的胸肌闷死,不由发笑。
“唔……”连乔悠悠醒转,还不知道自己半梦半醒之际做了什么事。他的眼中水雾迷蒙,失焦的眼睛漫无目的地环顾着四周,像在找什么东西。
很快地,他就发现,他最宝贝的人就在他怀里。于是他微微地笑了,低头吻上忍冬的额头。
“早。”
忍冬仰起脸,也对他说早。
只听床铺簌簌一响,连乔撑起身子道:“你再睡会儿,我去弄早饭。”
忍冬皱了皱眉,伸手把他拉回来。连乔对他没有防备,一下子摔回被窝里,睁大了圆圆的眼睛,不解地看他。
忍冬咳了一声:“还是你休息吧,我毕竟……恢复了。”
昨天晚上他虽然被折腾得死去活来,但年份一变,他的身体就换了个新的。身上虽然黏糊糊的不大舒服,但体力已经是完全恢复了。
连乔可就不一样了。他那黑眼圈……一看就是奋战了半夜……
忍冬越看越觉得害臊,当即推开他,脸上泛红地捞过一件衬衫。
连乔嘴角挂着一抹温柔至极的微笑,伸手过来给他系纽扣。忍冬本想说不用了我自己来,可是一对上他的眸子,就觉得要溺死在那温柔里。
待忍冬穿上衣服,连乔却还赤着上身。他歪着脑袋,微微仰起头看着徐忍冬,一副等待投喂的样子,乖巧得让人心疼。
忍冬心里一软,伸手揉乱他的头发。正要问他想吃什么,视线无意间扫过他的颈项,心头忽然一跳。
好像……不大对劲。
忍冬有些困惑,不由自主地将视线停留在连乔颈间。连乔的左边锁骨和脖子上都残留着淡淡的粉红色印记,那可不是什么糟糕的痕迹,而是琴吻,是连乔勤奋练习小提琴的证明。当初忍冬为此还闹过笑话,狠狠地吃了一顿飞醋。
……不对,不是这个。
忍冬皱起眉。连乔察觉到他的异样,眨了眨眼睛,问他:“你在看什么?”
忍冬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他光滑裸露的胸膛上。然后有些犹豫地问:“你的钥匙呢?”
“……”连乔的瞳孔不易察觉地微微一缩,却仍然睁着一双困惑无辜的眼睛,茫然地反问,“啊?”
忍冬:“就是那把写着你名字的黄铜钥匙。我们在套娃副本里入手的那个。”他努力检索着记忆,更多细节浮出脑海,“……这次进本之前你不是找了根绳子,把钥匙串起来戴在脖子上吗?当初我还问你会不会硌,你非要说戴在身上有安全感……”
连乔“噗”地一声笑出来。
看到他笑,忍冬心里莫名安定下来。果然,连乔吐吐舌头,笑道:“你说的没错,硌是真的硌。我刚开始还想坚持一下,后来硌得骨头疼,想想还是算了。”
没等徐忍冬问“那钥匙呢”,就见连乔一指墙角的背包,说:“钥匙在包里,拉链左边的夹层里。”
徐忍冬顺势把钥匙拿出来,放在手里仔细端详。
黄铜钥匙造型古朴,上面刻着“连乔”二字,除此之外似乎毫无特别。硬要说什么特殊的话,就是钥匙挺粗,相对应的,它能打开的那把锁,锁眼儿应该也有手指那么粗。
忍冬盯着钥匙看了半晌,叹道:“这都最后一个副本了,也没见到有什么地方能用它……”他回想着石见穿所给的提示,“‘钥匙是用来开锁的’,锁到底在哪儿呢?”
当徐忍冬凝视着钥匙的时候,连乔的目光始终紧紧黏在徐忍冬身上。而当忍冬放下钥匙,回过头来,连乔却迅速地把视线移开了。
“这上面刻着我的名字啊……”连乔从他手里接过黄铜钥匙,手指摩挲着那上面的“连乔”二字,忽然很突兀地道,“如果用这把钥匙弄你,你会不会有特别的感觉?”
“……?”徐忍冬起先没听明白,待看清他眼里的笑意,忍冬一下子反应过来,当即又羞又恼,气得结巴道,“都这种时候了,你怎么还满脑子……”
连乔:“满脑子什么?”
忍冬说不出口。一咬牙,他气鼓鼓地出去做早饭了。
他不知道的是,当他一转身,连乔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
淡漠的视线缓缓向下,落在手中那把黄铜钥匙上。连乔用指甲用力地刮擦着钥匙,像是想把“连乔”两个字从上面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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