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亦觉脸蛋微红,故意撇了撇嘴,“论陪师尊睡觉,还是团子好点,抱着软绵绵的,又暖和。”
泠渊不服,“师尊,我现在抱着你不暖和吗?”说着往前一扑,又把师尊埋进自己怀里,可劲儿亲昵起来。
少年人早上活力往往异常旺盛。孟亦觉被泠渊圈进怀里又亲又抱、揉圆搓扁,渐渐地……气氛就有些不对劲儿了。
眼看着事态快要往控制不住的方向发展,他赶紧挣扎着从泠渊热情似火的怀抱里爬出来,敲敲他的脑袋:“今天还要去复试,你赶紧先去洗漱,别迟到了。”
泠渊恋恋不舍地松开他,又讨了两个吻,这才起床去洗漱。
初恋的情侣总忍不住腻腻歪歪,而泠渊偏又是体力精力都极好的类型。回想起方才的一幕,孟亦觉呆呆地躺了会儿,心里泛起甜蜜的忧愁。
仅仅是一个早安吻都让他有点吃不消,不知道以后会不会……
脑海中乍然闪过某些画面,孟亦觉心里一慌,赶紧摇摇头。
停,什么乌七八糟的,不准再想了!
什么以后,以后……还远着呢!
*
平静了一会儿,孟亦觉披上外衣,自被窝里起身。
然而刚一坐起来,他蓦然感觉到眼前一阵阵的发黑,竟一时间头晕目眩,不自觉地跌坐回了榻上。
孟亦觉下意识捂住心口,难受地喘着气。
泠渊洗漱完毕从屋外走来,乍见到师尊虚弱地靠坐在榻边,脸上毫无血色,他立刻走过来半蹲在师尊面前,轻声问:“师尊,怎么了,你还好吗?”
孟亦觉抿了抿唇。
“突然有点头晕,不知怎么回事……”
泠渊心疼地握住他的手,“师尊是昨晚陪我说话熬到太晚了,今早精神不好才头晕的吧?我去找师兄来给你看看。”
孟亦觉微微点头。但他内心总觉得,这头晕来得太过迅猛,并不像是所谓晚睡熬夜带来的疼痛,胃里也一阵阵泛着恶心。
勉强起身走动了几步,却是摇摇晃晃、头重脚轻,他只好重新坐了回去。
很快,泠渊领着青阳进了屋。
青阳一见孟亦觉,吓了一跳:“师尊,你这脸色怎么突然这么差?”明明昨晚见到的时候还好好的,何况他还给师尊服用过木鱼草煎的药膏,按理说师尊的精神状态应该更好才是,怎么会……
他赶紧给师尊把了脉。
然而,诊脉的结果却告诉他,师尊的身体状况完全正常,脉象也一丝不乱。
青阳不由得诧异。他学医这些年来常常给师尊诊治,把脉很少失手过,此时竟探查不出师尊头晕的具体原因。
泠渊注视着师兄的表情,“师兄,师尊他到底怎么了?”
青阳心中困惑,只得凭着经验安抚道:“师尊的身子没什么大碍。至于这头疼……应是太过操劳紧张的缘故。我想可能是咱们马上要去参加复试了,师尊有点儿紧张吧。”
说着,他打开随身提来的药箱,“我先找点缓解头痛的草药,给师尊熬个膏子吃,看能不能缓解一些。”
孟亦觉眨巴眨巴眼,心下觉得自己好像并不紧张。毕竟从初试的局面来看,参加考试的弟子中没有一人比得上泠渊,而泠渊与魔尊交手时受的内伤也好得差不多了,现下根本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但听青阳这么说,他还是点点头:“好的,那就先吃点膏药吧。”
青阳在药箱里翻找了会儿,忽而皱起眉,自言自语:“奇怪,怎么少了几味药?白芷和半夏,还有……都去哪儿了?”
正巧这时,盈盈注意到屋里的动静,从外面走进来:“青阳,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师尊突然头疼,我想找些草药来熬汤,有几味药却不见了。”青阳翻来覆去找不见那几味药,急得额前淌下汗来,“盈盈,你看到有人动过我的药箱吗?”
“你的药箱一直放在偏屋里,没人动。”盈盈摇摇头,“而且,除了你之外,这客苑里哪里有别的人会去倒腾那些草药呀?”
青阳百思不得其解。好端端的药草怎么就不翼而飞了呢?他瞅着药箱,犯了难。
就在此时,泠渊开口:“师兄,要不你重新开个方子,我去找药。”
青阳一愣。孟亦觉摆摆手:“算了,马上就要开考了,这一折腾下来你们八成会迟到。”
泠渊摇了摇头,“师尊,你不舒服,我没法就这样去考试的。”
孟亦觉知道自家徒弟的性子,但若是让泠渊给自己找药,不但耽搁了他的考试,还会牵连整个皓月宗。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拖了全宗门的后腿。
眼睛一扫,他忽然瞧见药箱底部躺着个外表熟悉的小瓶子,立刻道:“青阳,你看那个瓶子里的是不是镇痛丸?”
青阳拿起瓶子,“是镇痛丸,不过这个吃了只能暂时缓解疼痛,无法根治病症……”
“就先吃这个吧。”孟亦觉拿过药瓶,倒出两颗丸子来,“熬夜造成的头痛而已,不算病症,吃镇痛丸应该足够了。”
青阳点头,“师尊,你先吃着试试吧。”
孟亦觉就着热水服下两颗药丸,不出片刻,头疼果然迅速减轻了,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
泠渊提议:“师尊,要不今天你就在屋里歇息吧,等我回来就好,别去练武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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