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他的影响,白穷做题的速度都快了少许,结果一翻答案,做到第二步的时候就错了,瞎算了二十分钟。等他将这题誊抄在错题本上以后,才舍得抬头看元柏,笔头敲打着桌面,他问,“心情不错,发生什么好事了?”
在这二十分钟之内,元柏静下心来复习,不过也没忘记哼歌。
突然被白穷这么一问,他咧嘴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我心情好。”
“我又不瞎,当然看得出来,”白穷点评道,“歌哼得也不错。”
“跟你说个好消息,我要住校了。”
白穷皱眉,“住校,那个寝室?”
“你们寝室啊。”
“你要睡地板?”
元柏被他的逻辑惊呆了,“我为什么要睡地板啊?”
“那我们寝室也没多余的床啊,”白穷懊恼地想了想,下意识咬了咬笔头,“你想跟我睡在一起?这个我倒是不介意,但我们在学校宿舍这样……不太好吧,而且我还得学习。”
元柏突然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就连小白不良的小动作都没注意。他知道小白想象力丰富,但他是真不知道这个想象能离谱成这个样子。
白穷见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跟刚才灿烂的笑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定是很失望了吧?
他心软了,“那我去跟学校申请一下?我们是男生,学校应该不会太介意的吧?反正试一试吧,不过你得答应,无论如何也不能耽误你和我的学习。”
小白怎么越说越离谱了,关键在于他终于竟然还把他自己给说服了?
元柏实在憋不住了,捧腹大笑,“你、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难道我想错了?”
“大错特错啊,”元柏努力抑制自己的笑,“不行了不行了,把我肚子都笑疼了。”
元柏直接把白穷笑懵了。
白穷伸手揉了揉元柏的肚子,“我给你揉揉肚子,你跟我讲讲,到底怎么一回事。”
“好,”元柏说罢,深吸了一口气,才收回了自己的笑声,“我刚才想告诉你的是,陈从因为家里的事情要搬出寝室,然后我就决定搬进来陪你。我已经跟袁老师说了,他说没问题。”
被元柏这么一解释,白穷才明白过来自己错得又多离谱。他阴恻恻笑了两声,揉肚子的手一使劲,拐了个弯,朝着胳膊狠狠的拧了一把。
元柏痛得嗷嗷叫,捂着胳膊指责他,“你谋杀亲夫!”
他俩动静不算小,好在他们最后一排,再加上教室里放着剧烈而富有节奏性的音乐声,也就没人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就连离他们最近的陈从也只是听着点声了,转身看见他俩在打闹,也没当回事。
“怎么样老大,你去跟袁老师说了没?”
元柏看过来,“说了,袁老师同意了,你趁早搬出去吧。”
陈从眨巴了下眼睛,充满期望地问,“袁老师就没挽留一下我?”
“你不就改个走读吗?”元柏对这个表情一阵恶寒,“又不是辍学,袁老师挽留你做什么?”
陈从摇头晃脑,闹脾气,“我真的很不想搬出去啊,我爸监督我学习,我爸监督我学习啊,那得多痛苦啊,老大你能想象吗?”
元柏愣住了。
看到元柏这样子,陈从才发觉自己失言了。他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忙不迭道歉道,“老大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
半晌,他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回答说,“我的确不能想象,所以你要懂得珍惜啊。”
陈从重重地点头:“老大你放心,你都这么努力地学习了,现在我爸又回来监督我,我……”没什么底气的他咬牙,“我一定会尽力的。”
元柏欣慰一笑:“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那就开始学习吧。”
陈从连忙点头,转身开始看那些根本就看不懂的数字和字母。
等陈从一转身,元柏变了个样,伸了个懒腰,恢复了笑嘻嘻的模样。
坐在他旁边的白穷没半点惊讶,白了元柏一眼,吐槽道,“装模作样。”
“还是我家小白最了解我,”元柏戳着卷子上一道题问,“对了这道题我做错了,你给我讲讲呗。”
白穷扯过来一看,得,还真是逃脱不了的缘分,就是刚才他花二十分钟做错的那题。
“你现在基础应该还不错啊,这种题就不需要我给你讲了,”他没什么温度地说,“自己看答案找思路。”
元柏不知道这道题白穷也做错了,自然百分百信任地点头,自己翻答案去琢磨了,还真就琢磨出来了。
晚自习结束,元柏回家跟外婆说了这事。
外婆觉得这有助于他学习,举双手双脚赞成。
这周星期五前,陈从将自己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将床铺和柜子清理得干干净净,连粒灰尘都没有,就连林闪他们回寝室看到了,都不得惊叹一句,这完全看不出来以前住过一个人。
他们如今高三下,每周只放星期天的下午。
直到星期天上午结束,12点的铃声响起,大家鱼贯而出,元柏和白穷也出了校门,到了元柏家,开始东西搬进寝室。
尽管元柏活得挺糙,搬的东西也少,但是多一个人也麻利一点,而且白穷十分乐意出力。现在三月份,挂在天空的太阳已经挺璀璨惹眼的,尽管这阳光没什么温度,但两人不停在家和学校来回窜动,身体的温度就上去了,汗唰唰唰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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