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说的都对,”习惯成自然,早已适应对方时不时对自己展露的杀气,霍公子用指尖拂过对方抿起的唇,“别咬,会疼。”
话音未落,男人便温和且轻柔地低头给予亲吻,微热的吐息一路从眉心绵延到唇瓣,霍景玄的态度专注而虔诚,好似在对举世无双的珍宝顶礼膜拜。
“我心悦你,”压抑许久的告白在唇齿交缠间亲昵地吐露,他认真望向怀中稍显错愕的白衣青年,“从始至终,只有你。”
大抵是没有直呼姓名的缘故,池回在这一刻竟然微微地脱离了凤萧的设定,外袍的腰带被人趁机解开,青年迅速回神,心里的那点感动霎时烟消云散:“霍景玄!天还没黑!”
“无妨,如此才能看清娘子的美貌。”熟门熟路地踢掉床脚的长刀,男人脱靴上榻,顺手放下一旁半透的纱帐。
按理来说,国丧期间本该有诸多忌讳,但考虑到霍家夫夫和先帝的恩怨,贺昭明也没指望他们能真心守孝,左手拂过那软枕上的水痕,男人用犬齿咬住青年的耳垂:“娘子,我有没有说过、你哭起来的模样可真好看。”
猜到后续的池回:……0527!出来受死!
可惜,无论宿主的怨念如何破表,被相关条款送进小黑屋的系统都接收不到,因某人慢条斯理的捉弄而迟迟无法解放,意识混沌中,屡次濒临极限的青年终是被逼得求饶服软落下泪来。
隔天一早,霍家嫡子便被清醒后的夫人扔出了门。
瓜子零食全断、小说电影禁看,0527欲哭无泪地变成光球撒娇卖萌,却还是没能挽回自家宿主那颗冷酷到底的心,至于近来在官场上春风得意的霍大人,则是只能每夜孤枕难眠地去睡书房。
误以为这次别扭是因魏家母女所起,霍府下人不由更加讨厌起那个出言不逊的表小姐,再加上对方之前被丢出霍府的狼狈丑态,这出自荐枕席的好戏很快便在各大茶馆说书人的口中流传开来。
老话常说:上赶着不是买卖,虽说京都有许多人家都想用联姻的方式攀上霍景玄这位朝中新贵,但还没有哪位小姐夫人能做出于雅莹这种自降身价的事来,更何况这亲口指派护卫丢表妹出府的流言一出,霍景玄便再也不是闺秀们梦里那个温柔多情的翩翩公子。
朝局渐稳,先前被搁置的册封也跟着提上日程,由于林青竹背后没有母家扶持,朝中反对对方入主中宫的声音也有许多,心疼皇后的贺昭明被烦得不行,天天就靠着霍景玄睡书房这点糗事当做笑料。
约莫七八日后,休沐在家的男人终于迎来了婚后的第一个年关,对自家娘子的软肋再清楚不过,他亲自下厨,满满当当地做了一桌好菜。
【可恶……】
看似优雅实则迅速地动筷,池回暗暗在心中唾弃着自己的摇摆:【明知道我根本管不住这张爱吃的嘴。】
总算再次踏进这间熟悉又陌生的卧房,霍景玄体贴地替对方斟满酒杯:“娘子,看在为夫诚心诚意认错的份儿上,您便大人有大量地消消气吧?”
“咳咳!”未曾想到对方竟会如此“低声下气”地来哄自己,专心用膳的池回立刻被呛得连连咳嗽,他其实并没有如何生气,只是想找个借口来逃避男人愈发花样百出的欢好。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糖醋小排还没有开动,他当然舍不得就这样离席,喝下对方递来的清酒润喉,白衣青年淡淡颔首:“没有下次。”
“当然,”人畜无害地勾起唇角,霍公子眼神真挚地点头保证,“为夫发誓,绝对不会再发生和上次一样的事。”
【他明明就是在说‘下次还敢’。】
极力忽视掉0527的犀利吐槽,池回忽然记起近来伤处的麻痒:“对了,我的腿……”
“膝盖以下的知觉越来越敏锐了对吧?”默契地接上对方未说出口的描述,霍公子不动声色地向青年的位置靠近,“前阵子和太医院的前辈们交流了些心得,若是没有意外,初春时娘子便能亲自去踏青。”
踏青?开什么玩笑……
清楚地记得0527最初的定论,池回此刻可谓是实打实的错愕,本想着等风头过去后将大还丹一点点地掺入饮食之中,可谁成想自己药还没买,霍景玄就告诉他这伤能治?!
“最开始时还是要依靠拐杖,”害怕青年将期望值拉得太高,男人看向对方的膝盖补充,“虽然不知道最后的疗效会是怎样,但总归会比眼下的情况要好。”
掌心向上将左手伸到青年面前,霍景玄眼含鼓励地望着对方:“其实现在就可以进行扶着东西的短时间站立,可能会很疼,娘子想要试试吗?”
灯火摇曳,映出男人眼下两抹不甚明显的青黑,尽管他只是一个不通武艺的弱书生,却也能尽最大的努力给青年依靠。
“好。”
紧紧握住便宜夫君的左手,白衣青年撤掉内力,放心地将一切交给对方,因为太久没有尝试过起身直立,他才刚离开轮椅,便跌跌撞撞地扑进了男人怀中。
“主动投怀送抱,娘子今夜怎地如此热情?”用不着调的戏谑将首次失败带过,霍景玄垂眸仔细观察着青年的表情,“疼吗?”
太久没活动的双腿不听使唤,关掉痛觉屏蔽的池回借着饭桌的支撑站直:“还好。”
尽管没有祛痛珠之类的道具辅助,但池回自己本就拥有轮回百世后的耐性,哪怕平日有些耽于享受,可他在正事上却从来都没有犯过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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