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钰知道。
他给太子下毒的事,已经触碰到姜声的底线,所以姜声会这么不依不饶,不肯退让。
最终,两人彻底决裂。
可,姜声突然上门做什么?
姜钰压下了心底的惊讶,沉着脸掰开了姜声握住自己的手。
“安平郡王大驾,所谓何事?”
“姜钰,你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和我说话。”
似乎觉得好笑,姜钰嘴角一勾,道“安平郡王怕是贵人多忘事吧。”
姜钰看着姜声,讥讽道:“我记得安平郡王可是说过,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踏足我这。”
姜钰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等着姜声生气发火。
结果,姜声只是轻笑一声,道:“你从小记性就不好,学了就忘。夫子每回叫你起来默诵,你支支吾吾的拖延时间,最后还是被打了手心。”
说起了往事,姜声的眉目都柔和了许多。
姜钰却是蹙着眉,不知道姜声为何突然提起往事。
“所以啊,你记错了!”
姜声今天似乎心情格外好,他笑眯眯的说。
“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踏进这个大门一步。”
“你看,我现在可是站在门口,哪有踏进大门。”
姜钰:“……”
是了,这个人明明是个读书人,看起来温润尔雅,实则一肚子坏水。姜钰小时候没少被他‘欺负’,还经常被他‘套话’。
朝中都说,他姜钰足智多谋,心机深沉。
可真要论起心机,他可远不及姜声。
只是这人,他恪守本心,丝毫不肯不越举,任谁向他示好,都不愿意站队。
姜钰沉着脸,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胡扯。
“安平郡王若是无事的话,还请让个道。”姜钰的语气冷淡又疏离。
姜声盯着他看了几秒,最后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不肯听劝。”
“你今天打算去找户部尚书吧?”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姜声的语气笃定。
他话音刚落,姜钰就冷笑的回怼了一句,“我去找谁应该不关……”
“皇上已经下令抄家了。”
姜钰未说完的话卡在喉咙,确定姜声不是在开玩笑后,脸色顿时黑了。
姜声的语气淡淡的,“御史台已经派人去了。”
“早朝……”
“早朝的时候,为何朝中一片安宁,没有任何风声?”
姜声代替姜钰把他想问的问题给说了出来。
姜钰抿唇,只听姜声又道。
“觉得很突然?”姜声笑了一下。
“你真以为皇上什么都不知道?早在半月前,皇上就已经让人着手调查,除此之外,一些相互勾结的官员,皇上心中也早有了怀疑。你今天要是去了,那我看你这将军之位也坐不稳了。”
“怎么不说话?”
姜声向前一步,把姜钰逼到无路可退,眼神突然变得狠厉,一手掐住了姜钰的脖颈,直接将他抵在墙上。
“姜钰,你真的以为你在沙场上打滚了几年,就能操纵得了朝中局势?在沙场上,你还能分得清是敌是友,可在这朝廷之中,你以为的盟友,指不定哪天就反过来捅你一刀。”
“朝中局势比你想象的更加腥风血雨,暗潮汹涌。在这看不见刀枪的战场上,你拿什么和人家拼?命吗?可你有几条命?”
姜钰憋着一口气,他蹙着眉并不想听姜声说。可他被姜声掐着脖颈,空气被隔断的,呼吸都困难,更别提使力。
“咳咳。”
“停手吧。”姜声的语气恢复如初,缓缓的道。
“下毒的事,谋害的事,我都可以替你保密。现在户部尚书被抄家,其他几个也被朝廷官员被列为重点彻查对象。三皇子会接连损失几名大将,目前元气大伤,他一时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自然也没法向你伸手,你也别再替他做事了。”
“好吗?”
最后这两个字极尽温柔,却也带着一时祈盼。
“OK。”
“先到这吧,休息一下。”
导演一喊停,陈韫立刻去看江时暮:“我刚没掐的太用力吧?”
江时暮摆了摆手,“没事。”
“害,这个片段播出后,粉丝肯定又会心疼姜钰。”
小助理跑过来把保温杯递给江时暮。
“最该心疼的地方还没拍。”陈韫笑了笑,“姜钰死的那集才叫虐,生前战功赫赫、威风凛凛,死后却连副棺材都没有,卷个席子就给扔乱葬岗了。粉丝现在心疼太早了。”
陈韫这话一出。
江时暮也开起了玩笑。
“最心疼难道不是你吗?哥哥。”
陈韫身子一僵,只觉得耳根有点发热。
‘哥哥’这个称呼在剧中,姜钰也叫过好几次,姜声是喜欢听。
可江时暮说出口的时候,陈韫并不觉得有什么。
但在戏外,江时暮这一声带着玩味的语气,不知为何有点让人心跳加速。
陈韫有点不自在的别过脸。
“我去喝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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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时暮在剧组没呆多久,就先杀青了。
导演给他发了个大红包,邀请他参加一月后的杀青宴。江时暮笑着和几个主演们告别,离开剧组后,也没在酒店休息,收拾了行李直接坐飞机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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