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郑容就从房间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宋忻见此,顿时不管不顾地扑了过去,像是失心疯了地喊道,“我的一百万!我的钱!”
郑容从没有多余的怜悯之心,下意识地一脚将扑来的女人踹翻。宋忻的后背重重嗑在茶几上,瞬间就晕死了过去,没再动弹。
“啧啧,郑大哥,你下手轻点。”喻怀宁轻飘飘地斥了一声,实际没有任何不满。郑容配合着点点头,直接将袋子打开,捧在他的眼前,“应该就是那人给他们母子的费用。”
喻怀宁伸手拂过袋子里的纸币,瞳孔深处的狠厉再次透了出来,“原来我的命只值区区一百万啊?”
余音未了,他握着刀的手就顺势而下,冷锐的刀尖划过脸侧、脖颈,一直到了软趴趴的肚皮上。青年像是在随意作画,每一道都能割伤了表皮、划出细微的血丝,他成心有意消遣,可又问得漫不经心,“陈硕啊陈硕,我给你两百万,你把自己杀了,可以吗?”
“到时候,我给你寻上一块荒郊野坟。一定、好好给你埋了。”
青年一字一句狠声吐露,听着不像是假话。
陈硕已经被吓破了胆子,无数的冷汗从身上冒出。短短几秒,他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打捞上来的一般。带着盐渍的汗水滑到他肚皮的伤口上,瞬间刺激了痛意。
“……这、这钱我不要了!不是我下的手!绝对不是我下的手!”陈硕口不择言,慌乱中就将事情全盘托出,“是汪政扬干的好事!我全程都没有动手!”
他赤红着眼眶,仿佛找到了退路。他双手撑在地上,疯狂叫嚣,“对!你没有证据!你们不能拿我怎么样!”
喻怀宁冷笑一声,直接将刀尖准确无误地插在对方的指缝间。
“啊!”
陈硕感受到刺痛,以为自己的手指被青年剁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两眼一翻白,瘫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彻底失去了逃跑的能力。
喻怀宁起身,递给身侧的男人一道眼神。时铮看懂他的意思,望着地上狼狈的母子两人,冷声吩咐,“好好给他教训一顿,他说没有证据坐牢,你们就给他制造一个证据,听明白了吗?”
敢算计到喻小少爷的头上来?这不等于和老板过不去吗?这母子两人简直是咎由自取,蠢得可以!
保镖们不约而同在心里暗忖,齐声回答,“明白!”
他们都是时铮培养出来的人,对他的吩咐无一不从。况且,他们之前都在A国的道上混过,多得是办法让人生不如死!
喻怀宁提起钱袋子,丢给为首的保镖,直接而粗暴,“解决完了,这一百万给你们平分了。”
“谢谢喻少!”众人异口同声,喊得响亮,看向喻怀宁的目光里满是顺服。不知道的人,恐怕会以为他们是青年的手下。
时铮看见这一幕,冷硬的面色稍稍松动,眼底晃出一丝无可奈何却真切的笑意。
用别人的钱收买自己的下属?
这小狐狸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妙。
喻怀宁看了一眼时间,果断地朝外面走去。被他‘收买’成功的保镖们丝毫没觉得这个烂摊子麻烦,等到青年和自家老板出了门,就塞住了陈硕的嘴巴,开始动狠殴打起来。
空荡荡的楼道内,只剩下闷顿的拳脚声和痛苦的呜咽声。
“陈硕不是幕后黑手,有人利用他来找你麻烦。”时铮看见那一百万的时候,就明白了过来——陈硕和宋忻都是怂货,上回被青年赶出家门后,就一直缩在出租房里夹着尾巴做人。这一次,纯粹是为了钱财,才蠢毒地找青年的麻烦。
“我知道。”喻怀宁早已经猜想到了一切,又冲男人勾了勾手指,“所以,我带时总去看另外一场好戏。”
时铮眉梢微挑,颇有兴趣地点了点头。别人是走一步看十步,但青年这游刃有余的样子,恐怕是别人走一步,他就已经预料到了后一百步的走势。
喻怀宁瞥了郑容一眼,这回后者倒是领悟地极快,“派出去盯梢的人说那边已经出动了,我们现在过去,正好能赶得上好戏开场。”
喻怀宁轻笑颔首,“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
二十分钟后,郑容驾驶着轿车,在一处高级公寓区停下。他将后排的车窗微微摇下,指了一处方向,“是那一幢楼。”
“你们葫芦里到底再卖什么药?”时铮轻微蹙眉。
喻怀宁凑近他,悠然陈述,“前段时间,我去了一家投资公司办理业务,里面有个爱慕虚荣的女业务员把我当成穷学生瞧不起……后来出了一些波折,她就被公司总监辞退了。”
他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轻嘲。
“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出了问题后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把一切过错都推到了别人的身上。”
时铮很快就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个女业务员策划了这一切?可她哪里来的这么多资本?”
随便都能拿出一百万对付青年?怎么会甘心待在一个公司里当职员?
“她没有资本,不代表包-养她的人没有资本。”喻怀宁眼中流露出一丝冷光,故意提问身旁的男人,“时总这么聪明,能不能猜到她幕后的金/主是谁?”
时铮闻言,眸色微闪,脑海中快速思索着各种可能性。青年既然会这么提问,想必那个人一定和他们有过交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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