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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菁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可喻怀宁瞬间就明白了。他弯下腰,低声发问,“路老先生,你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
    路老先生和青年对视,讲话很隐晦,“为了权势,不惜舍了孪生至亲,他大错特错了。”
    当年的他和喻氏兄弟一直玩得很好。喻仁生出事后,路老爷子隐约有些猜想,也是因为这事,他和喻仁德、和喻氏才渐渐疏远了关系。
    喻怀宁颔首,没有多加追问。逝者已逝,往事多说无益。
    “路少,你推老先生去休息室坐一会儿吧?大厅内冷气开得很低,小心着凉。”喻怀宁起身,对着许久不见的路星赐点头示意。后者听见他重归于陌生的称呼,眼底的黯淡一闪而过。
    可路家人的一向有涵养,更看重礼数,现在的场合实在不适合拉着青年说私事。
    路星赐收起那点纷乱思绪,冲青年点头微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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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子的出殡被安排在了半小时后,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律师就带来了喻老爷子生前就立好的遗嘱。
    文件里的内容不久前才刚改过,原以为还要尘封一段时间,没想到世事无常,这么快就公之于众了——
    喻老爷子将自己手底下的全部财产和股份,统统都交接给了‘陌生人’南川。而他的长子喻卫国、长媳孟珍、大孙女喻菁和小孙子喻怀宁,居然连一分钱的遗产都没有得到!简直闻所未闻!
    喻氏夫妇听见这话,闷声不吭。南川既然是他们的孩子,能拿到老爷子的遗产也不算什么。孟珍怕女儿觉得不公平,赶忙拉住她的手低声安抚,“小菁,妈妈和孟家也有些根底,到时候一定不会让你委屈的。”
    “妈,我不计较这些。”喻菁向来知足,更何况她能自己养活自己。
    “那就好。”
    喻菁看着神色淡然的喻怀宁,又想起连日未见的喻羡,眉梢轻蹙,“……可爷爷真是偏心到没边了!嫡亲血缘对他来说,真就这么重要?”
    喻怀宁听见她这声嘀咕,感慨道,“对于老爷子来说,这点最重要。”
    就是因为血缘亲疏,才让当年的他一意孤行地走上不归路。人越怕失去什么,就越看重什么。如今想来,这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南川先生,请你核实后签字。”律师走近,将一堆文件递给了南川。
    葬礼虽然结束,可还有不少宾客没有离开。不少人注意到了这一幕,不由面面相觑——之前订婚宴上传出来的消息是真的?南川才是和喻氏有着血缘关系的大少爷?那喻羡呢?还真是个冒牌货?
    “怪不得今天都没见到喻羡,不会是被赶出家门了吧?”
    “谁知道呢?这真少爷都回来了,他那假少爷还不得乖乖扫地出门?”
    “喻老爷子可真够冷血的,好歹是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说不要就不要了?”
    “你可怜喻羡,还不如可怜一下喻怀宁?毕竟是亲生的小孙子居然也拿不到一分钱,惨哦!”
    众人的议论声一五一十地传了过来。
    南川眉心紧蹙,显然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他看着一脸公事公办的律师,迟疑推拒道,“喻家还没正式承认和我的关系。”
    律师客套性地挂上笑脸,“喻少爷,这点不碍事的。有DNA鉴定和喻老爷子生前的签名,喻家其他人又无异议……这些东西,自然都是你的。”
    “当然,等你继承这些东西后,你想怎么折腾、怎么分配都可以。”律师似乎看出了他的不情愿,又补充上了一句。
    话音刚落,人群外就响起了一阵骚动。
    木管家惊恐不已的声音传来,“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又没犯法!”
    围观的众人自发退出一条道路,站在最内侧的喻家众人终于看清了外面发生的一切。
    两名身着制服的警-察将木管家从休息室里强制带出,后者面色涨得通红,不依不饶地挣扎。
    他看见人群里侧的喻卫国,高声喊道,“先生!救救我!我这么些年,可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喻家的事情,你们做人可要有良心啊!”
    喻卫国听见这声辩驳,面色显出几分烦躁。
    这个老糊涂东西,在说些什么胡话!
    前来参加葬礼的宾客还没散干净,这要是被外人听去,还以为是喻家嫌他没用,故意报警抓他呢!
    喻老爷子已经去世,这个家的重担依然丢在了他的肩上。喻卫国无可奈何,只能压制住自己的心慌,上前交谈,“警、警察同志!请问这是犯什么事情了?为什么抓人?”
    “我们接到时铮先生的报警,他丢失了两支手表,价值上千万。经过排查,我们在木阳的房间里找到了丢失物品……现有充分理由怀疑,他私下偷窃贵重物品!”
    警察压制住木管家的挣扎,吼道,“请配合我们接受调查!”
    喻怀宁听见这话,微眯的双眸中透出一抹犀利——
    男人口中的“别急,恶人有恶报”原来是这个意思。
    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证据不足又无法立案。可让‘凶手’木管家逍遥法外,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男人就想了这么一出。虽是盗窃手表是‘栽赃嫁祸’,可总归让木管家有了牢狱之灾。
    什么样的人,就该待在什么地方。
    木管家脑子还算灵光,当即反应过来,“这是栽赃陷害!是贺铭和时铮联手对付我!我没有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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