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茶克未出口的强硬就软了一分,“我、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把亲子鉴定的结果告诉琼斯先生了!你和你的幕后者还不满意吗?”
“我的妻子和女儿都是无辜的,你、你要去需要人质,我来做就是了!”
茶克憋足勇气,将心里话吼出。他是个本分的医者,这些年被琼斯先生聘请成了私人医生,矫情不签。当初接手亲子鉴定时,他完全没想到会连累到自己的妻女。
山口大辅一看就是混迹在道上的人,可什么帮派间的争斗?他完全不知情啊!
“啧,茶克医生,别激动啊。”山口大辅从柜子上跳下,慢悠悠地走到男人的跟前。他弯下腰,‘唰啦’一声将尖刀拔回,看似友好地点了点头,“我想请教茶克医生您一个问题,我的刀一向太快了……”
冰冷的刀刃贴上茶克的脸颊,又轻飘飘地摩挲到了脖颈,“这刀子要扎哪里?才能让人慢慢咽气,彻底体会死亡的痛苦呢?”
恐怖的冰冷感激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茶克咽了咽自己紧张的口水,一张脸变得惨白。
“放心吧,你们暂时还有用,我不会杀人的。”山口大辅很满意对方的表情,轻笑道。他收起小刀,将其藏回靴子里。
茶克攥紧拳头,胆战心惊道,“……什么叫我们还有用?”
“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了,到时候希望你们还能够好好配合。”山口大辅扬唇微笑,只不过这份笑意落在外人的眼中,实在是感到害怕。
茶克的视线越过他,看向自己的妻女。他终究是怕了,虚弱无力得比上眼睛,“只要你不伤害我的家人,我都听你的。”
……
半小时后。
奥贝尔终于抵达了茶克一家所在的别墅,他示意手下人四周埋伏,这才警惕地上前按下门铃。
叮咚、叮咚。
不出五秒的功夫,别墅大门就被打开了。茶克看见门外的奥贝尔,蹙眉发问,“……你是?”
奥贝尔快速将眼前人打量了一番,视线又往屋内一眺,“茶克医生,你好,琼斯先生让我来拿检测报告。”
茶克闻言,脸上夹杂着期颐的惊讶一闪而过。他往后撤了半步,目光小幅度地、短暂地转向了一个角落,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稍等,我马上去给你拿。”
恰时,一股芝士的香味从厨房内传了出来。茶克的妻子端着一盘刚刚烤好的披萨,走到餐厅。她看见门外的陌生男子,下意识地将温柔的目光投向丈夫,询问,“茶克,这位是?”
“琼斯先生派来的人。”茶克拿着报告走回,交接时特意指了指上面的概率数值,平静道,“你让琼斯先生看仔细了。”
奥贝尔面不改色,甚至连眼睑都没往下垂。
茶克见他漠不关心的样子,心凉了半截。可提示要是再明显一些,恐怕就得惹来杀身之祸了。
“琼斯先生说,最近治安不安全,他会派人守在你们周围。”奥贝尔忽略了他眼里明暗斑驳的求救,只冲他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茶克看见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差点就要把牙给咬碎了!绝望一股又一股地涌上心头,使他无力跪倒在地。
派人守在周围有什么用!倒是快点救他们啊!
靴子踩地的声音响起,不用转身茶克也猜到了来者是谁,他心如死灰道,“这回你们满意了?那人根本没有起疑,琼斯先生也不会起疑。”
“当然满意。”山口大辅眼中泛起一抹暗芒。
瑞森给他将功折罪的机会,让他来挟持茶克一家做假证。对方猜到以时铮谨慎的性子,会再度派人来查看,所以,让他一直守着茶克,绝对不能露出破绽。
山口大辅叹息一声,“可也麻烦了。”
对方临走前说了会派人在附近守着,如果茶克一家‘突然死亡’,势必会引起时铮的警觉。原本他想要直接杀人灭口,可现在,不得不先留人一命了。
……
奥贝尔远离了别墅区,眼中这才爆发出浓浓的戾气。
山口大辅这个畜生!居然一下子挟持了茶克一家四口!
奥贝尔和山口大辅交手不止一次,算得上生死劲敌。他早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劲,可因为时铮的吩咐在前,他同样只能选择按兵不动。
一辆黑色车子在路口停了下来,奥贝尔飞速上车,确认周围无任何窃听设备后,才给交接的郑容拨出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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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的套间公寓内。
喻怀宁一回到家,就进入了浴室洗漱。时铮贴心地给他备好了洗漱用品,趁着这个空闲时间走出房屋。
守在门口的郑容迅速上前,将最新了解到的消息告诉他,忧心忡忡地发问,“……时总,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
他们闯入地下监狱带走了小少爷,以时彻的性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对方和时总缠斗了这么年,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不死不休。
郑容实在想不出,还能有办法可以化解这深入骨髓的仇恨。
卧室的门虚掩着,时铮听见淅淅沥沥的水声,眉眼间闪过一道犹疑。半晌,他才定定开口,“郑容,帮我去找一个人。”
“谁?”
时铮报出一个名字,立刻引起了郑容的强烈反响,“时总!这恐怕不妥吧!”
“不妥?”时铮目光陡然变得如鹰般犀利,他看着纠结犹豫的下属,冷声道,“难不成我要眼睁睁地看着他设局杀我?还是我和怀宁的命加在一块,不如那个人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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