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连溪背靠着椅子,姿态慵懒,他闻言才抬眸看了眼秦桑,半晌才道:“是吗,你想要什么赏赐?”
秦桑一笑,倒也不跟他客气,她撑在桌上,朝傅连溪伸出一只手,“你要是真想赏赐,就给我点钱吧。”她叹气道:“我前阵子天天出去玩,我的小金库都快花光了。”
傅连溪看她一眼,“你还知道你天天出去玩?你见过哪个女孩子成天上蹿下跳,天天跑出去玩的?”
秦桑见他表情不善,撇了下嘴,收回手,“傅大人,说好了互不干涉的,你这是做什么呀。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深居简出的大家闺秀,你瞧我不顺眼,大可早日向陛下提和离的事。”
傅连溪听得皱眉,心下烦躁,却又什么也说不出。
徐重慎见俩人一副要吵架的架势,连忙哈哈打圆场,他抱起旁边一坛递给秦桑,道:“桑桑,你不是爱喝酒吗,这十几年的女儿红是棠水村一位大爷自己酿的,本来要等自己女儿出嫁时喝的,不过刚刚非要给我,说他们家还有。这坛你拿去喝好了。”
秦桑眼睛一亮,她接过来,打开酒坛子就是一股浓郁的酒香,“好香啊。”
“那还用说。”
秦桑将酒坛子盖子,她抱起来,高兴地说:“这么好的女儿红,那得埋起来啊,等我下次出嫁的时候再拿出来喝。”
她一边说一边抱着酒坛子往外面走。
而傅连溪在听见她说“下次再嫁人”的时候,脸色就彻底黑了。
棠水村疫情解决,长安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繁华。
秦桑平日没事依然出门闲逛,偶尔也跟着徐重慎出门看诊。
这天她正百无聊赖在茶楼里磕瓜子听说书,说书先生说的这个故事她听了已经不下三遍了,她都能倒背如流了。
她无聊地叹气,望向窗外时,正好看到傅连溪和徐重慎,旁边还有个女人。
秦桑立刻站起来,她趴到窗边,高兴地朝傅连溪喊:“傅大人!”
傅连溪听见秦桑声音,侧眸看过来。
秦桑朝他一笑,“傅大人,好巧啊。”
徐重慎看到秦桑,直接笑了起来,“这书你还没听腻啊?”
秦桑道:“就是听腻了啊。”
她转头往茶桌上搁下一粒银子,就高高兴兴地从茶楼出来,朝他们过去,“这不是傅大人前几日帮我把小金库又填满了,那我肯定要出来玩嘛。”
她又问:“不过你们现在要去哪?”
徐重慎道:“回府啊。”他指着旁边的女人,和秦桑介绍,“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师姐,周妧。”
秦桑老早就注意到傅连溪旁边的女人,长得蛮漂亮,不过没想到竟然是徐重慎的师姐。
不过既然是徐重慎的师姐,那应该也是傅连溪的师姐,她礼貌的一笑,招呼道:“周姑娘好。”
周妧对她笑了笑,声音格外温柔,“你好。”她有些好奇,轻声问:“你是?”
她话音刚落,秦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呢,徐重慎倒是先替她答了,他悄声道:“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和师兄假成亲的南国公主。”
秦桑倒是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位师姐也知道了。
不过一想,人家师弟师姐的,关系亲近,自然没什么秘密。
她大方地一笑,自我介绍道:“周姑娘好,我叫秦桑。”
周妧温柔地一笑,“你好。”
傅连溪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脸色也不是很好,在他们相互打完招呼过来,就率先往前走了。
一行人一起回府。在路上,秦桑听徐重慎说,才知道原来周妧是他和傅连溪师父的女儿,是他们俩的师姐。今天刚到京城。
晚上傅连溪设宴给周妧接风,吃过晚饭在后花园搭了戏台子,请了戏班唱戏。
十月的天,天气已经渐渐有了一点凉意。
茯苓回房给秦桑拿了一件薄披风来,一边帮她披上,一边小声叮嘱,“公主,夜里风大,您别着凉了。”
秦桑一笑,小声道:“哪会。我身体好着呢。”她侧过身子去拿桌上的点心,不经意却看到周妧在和傅连溪讲话。
因为隔得远,秦桑并听不到他们俩在讲什么。
不过傅连溪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在听周妧说完以后,点了下头。
秦桑瞧得颇有兴致,徐重慎坐她旁边,靠过来和她说话,他见她没看台上,好奇问:“这戏不好看吗?”
秦桑笑道:“唔,我不太喜欢。”
徐重慎赞同地点点头,“其实我也不太喜欢。我不过我师姐特别喜欢这出戏。”
秦桑越过徐重慎,往傅连溪和周妧那边望了一眼,她心里好奇,小声八卦道:“傅连溪是不是喜欢你师姐呀?”
徐重慎一愣,“谁说的?”
秦桑神神秘秘地一笑,“我猜的。”
她就说,傅连溪今晚怎么突然这么有情趣,还请了戏班过来搭台唱戏,原来是因为师姐喜欢。
“阿溪?阿溪?”周妧今晚和傅连溪说话,却发现他频频走神,根本没有认真在听她讲什么。她心中奇怪,顺着傅连溪的目光往后看去,才发现他看着的是秦桑的方向。
她心口突然紧了一下,强撑着笑意,“我听阿慎说,你和秦姑娘是假意成亲,等寻到机会便会和陛下提和离之事。不过我看你今晚频频走神,总是往那边看,你不会是动了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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