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连溪微愣了下。他看着秦桑,秦桑眼里有害怕,将他手也拉得更紧,她沉默一阵,问傅连溪,“傅连溪,朝中的名利地位,对你重要吗?”
她知道傅连溪一路走得很辛苦,他是拿自己的命,才立下了那么多的战功,才有了今天在朝中的地位。
可她还是不想让他再回去,不想让他再为皇后,为太子卖命。
她没有那么大度,她现在喜欢傅连溪,她想要和他白头偕老,想要他平安,不想让傅连溪总是陷在那么危险的境地。
傅连溪看着秦桑,很久没有说话。
他从来就不在意名利地位,他对朝中的一切都感到无比厌倦,有时连虚伪的寒暄都懒得应付。
从前他只想报完养育之恩,生死都无所谓。反正他也找不到人生的意义。
可他现在有了秦桑,他有了秦桑,就奢望地想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他将秦桑抱进怀里,低声说:“我答应你会好好保护自己,就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事情就快要结束了。”
秦桑由着傅连溪抱了一会儿,她知道自己担心也没有用。傅连溪有他要做的事,她不能左右他。
中午的时候,她拿了一个东西给傅连溪。
傅连溪接过来看,是一枚平安符。
他抬起头,看向秦桑。
秦桑认真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是我的护身符,我这些年带着它,一直平平安安的。”她说着,又道:“本来上次你出征的时候,我就想给你的,但是当时……”
她抿了抿唇,没有再说,把平安符接过来,放进她的香囊里,再塞到傅连溪手上,“你好好带着,不要弄丢了。”
傅连溪手握紧了装着平安符的香囊,他深深看着秦桑,很久也没有说话。
秦桑看着他,又道:“这是我最宝贝的东西,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傅连溪沉默看着秦桑,看了很久很久,他握紧了手里的平安符,俯身掌住秦桑的后颈,吻在她唇上。
晚上的时候,秦桑闲着没事去厨房煮东西。
她中午出门,在巷口买了一点菜。
晚上厨兴大发,说要自己做饭。可她在厨房忙活半天,连米都不知道怎么下锅。
傅连溪一整天,眼睛都没有从秦桑身上离开过。
秦桑说要做饭,他也跟过来,抱臂倚在门边,瞧好戏似的,唇角勾着点笑。
秦桑抓瞎半天,菜都清洗好了,米还没有下锅。她终于还是没办法,回头去看傅连溪,“你别笑了,快过来帮我呀。”
傅连溪唇角笑意更甚,瞧着她还是不动。
秦桑有点难为情,又觉得好笑,她自己也没忍住笑,跺脚道:“你别笑了!”
傅连溪笑,总算肯过去,他好笑道:“刚刚是谁说,不要我帮忙的?”
秦桑跳起来,一手搂住他脖子,一手去捂他嘴,“你不准笑了,要不然我以后再也不做饭给你吃了。”
傅连溪笑,拉起她手亲了一下。
秦桑脸红,连忙把手放下去。
她也不知道,明明只是亲了一下手,怎么心跳就那么快。
她端起装菜的盆子,耳根发热,躲去院子里洗菜。
秦桑原本夸下海口,要做饭给傅连溪吃,结果最后变成她在旁边打下手,结果打下手切菜都能切破手指,傅连溪将她从厨房拉回房间,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冷着脸勒令她,“以后给我离厨房远点。”
秦桑道:“只是不小心而已,下次就不会切到了……”
她正说着,傅连溪抬眼看她,明显不高兴。
秦桑接收到傅连溪的眼神,只好乖乖听话,“知道了知道了,我还不爱做饭呢。”
傅连溪看她一眼,给她擦好药,又将她手指包扎起来,完了才将药膏放下,道:“乖乖待着,一会儿就吃饭了。”
秦桑噢了一声,她握住被包扎起来的手指,坐在凳子上,看着傅连溪出门去厨房,嘴角不自觉扬起笑容,她趴在桌上,无聊地去玩桌上的杯子,心里溢出丝丝甜蜜。
吃过晚饭,秦桑和傅连溪就没有出门了。
她坐在桌前偏着头写东西,傅连溪坐在书桌前,他后背放松地靠在椅子里,手里拿着一张布防图在看。
可他看一会儿,就忍不住抬头去看秦桑。
她坐在茶桌前,偏着头认认真真地写字。
桌上的烛光映照在她白皙的小脸上,安安静静的,傅连溪看得着迷,他手里握着秦桑给他的护身符,一分一秒也不舍得移开目光,
他看着秦桑在他身边,忽然感激老天爷。
他上辈子或许是修了几千年的道,这辈子才能拥有一个秦桑。
秦桑写着东西,隐隐感觉有目光在她身上,她抬起头,就见傅连溪在看着她。
她展颜一笑,“你看什么?”
傅连溪看到秦桑的笑容,也不由得笑了,他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光,低声说:“看你啊。”
秦桑笑吟吟的,她问:“我好看吗?”
傅连溪笑,点头,“嗯,没人比你好看。”
秦桑开心地笑起来,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她搁下笔,走去傅连溪跟前,一手托腮成撑在书桌上,眼睛笑吟吟望着傅连溪,说:“傅大人,原来你会讲情话呀。”
傅连溪瞧着她笑了,他将手里护身符系到腰间,起身绕过书桌,将秦桑拉着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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