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连溪这段时间一直在宫里,她已经快半个月没见过他,她既想,又害怕,又担心,如今看到傅连溪平平安安回来,一颗心才终于落在了实处。
她轻声问:“都结束了吗?”
傅连溪:“嗯,都结束了。”
徐重慎收到傅连溪信的时候,已经是六月底?
信中并未说明什么事,只让他去一趟京城。
徐重慎心想如今新皇登基,他师兄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接下来最要紧的自然是和秦桑的婚事。他估摸着师兄是喊他去京城喝喜酒。
这样一想,去京城的时候还特意带了份精心挑选的新婚贺礼。
他高高兴兴上京,在将军府外就碰到唐风,他转着手里的贺礼,笑道:“我师兄呢,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唐风却笑不出来,他神色凝重,道:“徐大夫,请跟我来。”
徐重慎一见唐风神色不对,脸上笑容瞬间就没了,他问:“怎么了?”
“您跟我来。大人在等您。”
徐重慎跟着唐风去傅连溪书房时,傅连溪正坐在茶桌前,他背靠着椅子,手里把玩着一只茶杯,微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徐重慎一进门就立刻紧张问:“师兄,出什么事了?”
傅连溪抬眼,给唐风一个眼色,示意他先出去。
唐风点头退出去,将门带上。
徐重慎急道:“唐风说你中毒,究竟怎么回事?严重吗?”
傅连溪这才将手里茶杯放回桌上,他将面前白色布巾上放着的一枚带血的暗器推给徐重慎。
徐重慎用布巾包着拿起来检查,他只一闻,脸色就大变,“断魂草!”
傅连溪神色倒没有怎么变,他只看着徐重慎,问了一句,“可有解?”
徐重慎脸色煞白,好半天才说:“不知道。我暂时没有办法。”
他看着傅连溪,又着急问:“你怎么受伤的?下毒的人呢?下毒人应该有解药。”
傅连溪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云胜下的毒,兵变失败后,他就自杀了。我搜查过他的府邸,没有找到解药。”
徐重慎白着脸沉默半天,想起什么,又问:“桑桑知道吗?要不要告诉她?”
傅连溪抬眸看他,冷声警告他,“不准。”
徐重慎一怔。
傅连溪只问:“如果找不到解药,我还能活多久?”
徐重慎又是好久没有说话,他沉默一阵,看着傅连溪,低声说:“三个月。”
傅连溪搁在桌面上的手指微微顿了下,但面上表情依然没有变化,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然后就拎起茶壶往杯中倒水,什么也没再问。
秦桑最近又开始和茯苓学绣东西。
茯苓道:“大人不是不让您碰针线吗?上回缝个香囊就把手指扎破了好几个。”
她说着,想到什么,赶紧伸手把秦桑手里的针线抢走,道:“您还是别学了,又怕手指扎破了,大人怪罪起来,奴婢可害怕得很。”
傅大人也只有对她家公主才千依百顺,对其他人永远都是冷酷无情,生人勿近。
秦桑诶一声,把针线抢回来,“别啊,我要学。”
茯苓道:“您想绣什么?我帮您绣好了。”
秦桑有一点不好意思,可是福婶说,成亲的话,要自己绣鸳鸯被。
她当初是和亲来的中原,别说绣鸳鸯被,连宫里给她备的嫁妆都懒得瞧一眼,她那会儿还没有喜欢上傅连溪,哪有这个心思。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啊。
可到底还是个姑娘家,她很不好意思,拉着茯苓小声道:“好茯苓,你教教我吧。我想自己缝鸳鸯被。”
茯苓闻言愣了下,但又没忍住笑出来,“公主,您一来就要学这么难的,这可不容易。”
秦桑:“那你教我啊。”
枉秦桑一直觉得自己挺聪明,可真的学起不擅长的东西来,实在是够呛。
一天下来,十根手指头都没好的。
傅连溪回来的时候,就见秦桑在屋里点着灯,撑着绣架,埋着头,在认真绣东西。
傅连溪走进去,“在绣什么?”
秦桑下意识道:“绣鸳鸯啊。”
傅连溪一怔,脚步停在那里。
秦桑穿过一针,抬头看向傅连溪,她挺不好意思,但还是抬手挡在唇边,像只漂亮的小狐狸,说悄悄话似的,和傅连溪说:“福婶说,成亲的话,要自己绣一床被子。”
她说完自己就笑了,“不过我绣得有点丑诶。你要不要看看?”
傅连溪看着她,喉咙不由得发紧。
他站在那里好一阵,才终于走到秦桑旁边坐下。
他低头拉过秦桑的手,看到她手指被针扎破的伤口,眼睛发涩,低声说:“别绣了。我们买就行了。
秦桑道:“福婶说要自己绣的。”
她抽回手,“我现在还不熟练而已,等多绣几天就好了。”
她说着,又埋头继续绣她的鸳鸯。
傅连溪坐在旁边,深深看着她,他有很多话想说,可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满多作话都删掉了,就不在这里长篇大论了。就是一点,一直以来都很感谢很感谢支持我的你们。但是如果大家觉得这篇文写得不好,不喜欢,或者看得不开心了,就不要看下去了。看文应该是开心的,这篇不喜欢,也可以约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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