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敢直接去坐车,直接步行走了两个多小时,走到了距离县里最近的苦荞公社,他在苦荞公社卖了一波,还别说,苦荞公社不愧是距离县城最近的公社。虽然名儿不咋地,但好些人家条件竟然都是不错的,购买力也挺强大!还有人认出陈清风卖的蛋糕,在县里吃过。这应该是县里有亲戚,这次看到来他们这里卖,狠狠心也是买了不少。再加上,陈清风也说了这波卖完年前不会来了。所以竟然一下子卖的七七八八了。
虽然剩了一点,但是并不多,陈清风也就放下心,重新又走回了县里。
因为这次不多,陈清风找了两个熟悉的地方把剩下的卖掉,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去主要王桦树,果断的决定放弃坐车回来。谁曾想,回来的时候又出了岔子,竟然遇到了苏小糖和管彤表姐妹两个。
陈清风坐在最后一排,又挡着脸,倒是没被他们认出来。不过三人只隔了两排的距离。陈清风是把他们的话听了个十成十。
下车后,陈清风果断没有直接往家走,反而是去了陈红那边,耽搁了一个小时,把时间岔开了,这才往家走。也正是因此,这才回来晚了。
除了几个关键的人,陈家其他人都不晓得县里那个接头的是王桦树,毕竟,他带着四嫂的弟弟干,那么二嫂呢?三嫂呢?他们难道不想自家人跟着沾光吗?
别说是他们,连陈四嫂自己都不晓得。
他们只知道有这么个人,但是不晓得是谁。
“那,那边要不要紧?”陈大娘赶紧问了出来。
她是晓得那个跟着卖东西的是王桦树。
陈清风:“不要紧,我们有筹谋的。”
王桦树的腿是瘸的,这太明显了,所以一开始,陈清风就主动找了陈大娘,给王桦树做了一双特殊的鞋,一高一低,这倒是正好让王桦树的腿看起来不明显了。
而他的腿就是他最好的掩饰。
这也是这一次王桦树没事儿的主要原因。
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不瘸的人能装成瘸子,但是瘸子咋装成正常人?
就冲着这个,王桦树倒是没事儿。
不过,陈清风说:“你们晓得,这次举报他的,是谁吗?”
几个人都看向了陈清风,苏小麦一下子反应过来:“是苏小糖?”
既然陈清风刚才提起他们,那么总觉得与他们好像有点关系。
陈清风:“对,是她。”
管彤是杨柳大队的,并不认识王桦树。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苏小糖。
说来也巧,苏小糖和王桦树,正是一个厂子的。他们都是临时工,苏小糖在工会,王桦树在车间。按理说是没有什么交集的!但是据苏小糖说,她曾经看到王桦树提着一个大包鬼鬼祟祟的往小区里钻,她追了上去,虽然没有看到交易,但是他回去的时候却啥也没有了。分明就是投机倒把。
正因此,她就立刻跟自己的相好吕奇说了这件事儿。
吕奇就指使了别人过去调查,要不是王桦树是个瘸子,这事儿恐怕还不能善了。就因为王桦树是个瘸子,想硬赖过去都没法子。毕竟谁也不瞎,瘸不瘸总是能看出来的。
这也是陈清风坐车的时候听到苏小糖跟管彤说的话。
姜甜甜:“这人怎么这么恶毒啊!”
她一直都觉得,个人作风问题虽然差,但是那总归是人家自己的事儿。但是遇事儿就举报,这就太缺德了。要是大家都过得好,吃不愁穿不愁,谁会想要冒险做生意呢。
苏小麦冷笑:“这人也是够不要脸了!”
虽然是自己的亲姐妹,但是苏小麦对苏小糖并没有什么好感。她对所有姓苏的都没有好感。
“人就是太闲,才有功夫管别人的事儿。”
她垂垂眸,有了算计。
姜甜甜看向苏小麦,劝说:“五嫂,你别太生气。”
苏小麦:“我怎么可能不生气,就不说什么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样夸张的说法了。就只说她这么一闹。不仅我们年前的生意受了损失,就说如果不是小六子有算计,那就要害了人的。”
“那你怎么看?”
苏小麦冷笑一声:“怎么看?既然她犯贱,也别怪我不客气!”
陈家人都看向了苏小麦,苏小麦缓和一下,说:“年后你们看吧!”
这么一句话,就不多说了。
倒是陈清风赞成:“我跟五嫂想到一起了,如果什么也不做,有些人还以为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呵,自己一身狗粑粑呢,真以为别人收拾不了她?”
姜甜甜:“不管什么时候,我都站在你们一边儿。”
陈清风揉揉姜甜甜的头:“我媳妇儿最好了。”
姜甜甜:“嘻嘻!”
她说:“今天走了那么多山路,累坏了吧?”
陈清风还在卖惨:“我这往回走,深一步浅一步倒不是什么大事儿。反正是走惯了的山路。可是你不晓得啊,我在城里躲那些稽查的人,我的天呀!我都恨不能自己变成耗子,窜到地缝儿里。我鞋差点跑掉了。他们满大街的抓人,我看到好多带着包袱的人都被叫住问了。如果不是马上过年,大家置办年货,怕是更严格。”
姜甜甜抱住陈清风,拍着他的背:“这么危险,咱们年前还是多休息几天。”
陈清风:“我也想啊,可是这不是不放心吗?我还得再去一趟县里,再打听打听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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