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好!这是给小孩子戴的,你瞧瞧现在哪个摩登的女士会戴这个!”涂让知道妹妹节俭得很,别说首饰了,连衣服也是杜兰德太太实在瞧不过去,硬拉着她去买的。
“不好嘛?”
只是个反问而已,可瞧见涂谜微微眯起的眼睛,涂让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赶紧摆手道:“怎么会!怎么会!这可是大哥千挑万选的!好着呢!好着呢!”
话说顺嘴了,差点忘了,这长命锁可是他大哥送给妹妹的第一份礼物。嗯,他当时也是出了钱的!虽然是被迫的,但这也是他送给妹妹的第一份礼物,怎么可能不好呢!
涂让跟拨浪鼓似地摇了半天头,总算是瞧着他宝贝妹妹满意了,这才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消停了。至于买首饰的事,便这样过去了。
嗯,居家旅游必备的大哥虽然远在重庆,但震慑力犹在,涂谜摩挲着长命锁,笑得很是得意!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活在背景介绍里的涂大哥还是非常有用的!作者君说她目前还没给涂大哥安排戏份,也可能重量人物最后压轴登场,所以,存稿箱君觉得,还有的等呢!今天就到这里了,明儿见!)
第一百一十章 念着与守着
涂谜和涂让刚提到他们大哥,他们大哥涂谊便很快来了消息。不仅仅有消息,还有一个硕大的包裹。
这些东西是涂谊托一位朋友送来涂家洋楼的,并没有走邮局。涂谜和涂让谢过帮忙的人,对视一眼,不得不承认,大哥就是大哥,做任何事都滴水不漏。
涂谊一定是怕涂让的身份引起日本人的怀疑,才舍近求远地托了关系,让人千里迢迢地给带过来。虽然这运费只怕是要高得离谱,但胜在安全。
“我瞧瞧,咱大哥这是给咱们捎了多少好东西,这一包袱,也是真难为他了。”涂让边拆包裹边嘀咕道。
然后,拆完,清点好,涂谜喜滋滋地一样一样地翻看着,涂让则是郁闷地搁沙发上拆信了。
嗯,包袱很大,也很重,东西非常多,有首饰,有鞋帽,有山珍,有零食,就是没有涂让的!
虽然之前有过预料,但血淋淋的现实摆在眼前,涂让也是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对比着妹妹美滋滋的表情,涂让苦大仇深得简直要突破天际了。不得不灌了半壶茶,压了压心头翻滚的憋屈气,涂让这才看起信来。
“嫚嫚吾妹,见字如面。自去年一月送你乘船离开海城,大哥实未想到,你我兄妹竟各自飘零,至今不能得见。每每念及,大哥日夜慨叹,愧对嫚嫚良多……”
明明是寄给他们兄妹俩的信,可只看到这里,涂让便知道,不仅是那一大包东西,这封信也是没他份儿的。苦笑着摇摇头,明白大哥这是生他的气了。
之前离开重庆时,他信誓旦旦地保证过,一定会尽快将妹妹送去重庆。可眼下他已经回海城快四个月了,别说送涂谜离开,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也是,因着这封信,涂让对涂谜更愧疚了。
“怎么了?大哥在信里说什么了?”虽然很高兴收到大哥这么多礼物,但涂谜也时刻注意着涂让的脸色。即便知道他这么大了不会吃醋,可她家大哥厚此薄彼得也太厉害了些,涂谜都有些心疼涂让了。瞧见涂让的脸色不太好,涂谜赶紧凑过来问道。
“你自己看吧,大哥写给你的。”
“……”嗯,这已经不是厚此薄彼得厉害了,而是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漠视了涂让啊!
涂谜边看信,边偷瞄涂让,被涂让逮了个正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傻笑了一下,低头继续乖乖看信了。
涂谊信里满篇都是对涂谜的愧疚与思念,只用三言两语解释了自己为何这么久都不跟涂谜联系。
毕竟涂谊是在日本人占领海城前就变卖家产跑去了重庆,对于这样的顽固分子,以日本人的小心眼,指不定会为难滞留在海城的涂谜。
好在杜兰德夫妇曾给巴黎的妹妹布朗夫人去过信,后来涂谊安定下来,发电报去巴黎,收到了布朗夫人的回信。知道涂谜有杜兰德夫妇照顾一切都好,涂谊也就放了心,但仍是不敢直接跟涂谜联系,就怕信件和电报被日本人检查,万一再盯上他,可就麻烦了。
之前涂谊一直在想办法,想把涂谜弄到重庆去。只海城距重庆太远,路上又在打仗,涂谜是个姑娘,就算涂谊能找到人护着她,但总是不放心的。
直到涂让要回海城,还言之凿凿地保证,一定尽快将妹妹送来重庆。涂谊对此虽然有些动心,最后还是嗤之以鼻地反驳了。涂让回海城又不是游山玩水,就他那敏感的身份,不拖累涂谜就不错了,还保护她,涂谊是一百个都不信的。
然后,涂谊的预言果然应验了。于是,在妹妹生日快到的时候,涂谊寄出了信件和包裹,自然是半点也没有涂让的。可见他对涂让有多大的怨念。
瞧着这字里行间夹杂着地对涂让浓浓的鄙视之意,涂谜悄摸摸地瞟了正跟自己较劲的涂让一眼,也是,真头疼了。
这两兄弟,隔着千山万水,就一封信、一个包裹,也能斗起法来,真是,就不能考虑考虑她这个夹心饼干的感受嘛!
“二哥,嗯,大哥就是发发牢骚,没别的意思的。”
瞧着涂谜小心翼翼的眼神,涂让有些哭笑不得,揉了揉涂谜的头发,说道:“是我做的不好,明明答应大哥早点把你送过去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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