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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的解释不清在闻桨眼里全都成了不能被原谅的现实。
    父女两之间的隔阂和间隙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来愈大,蒋远山每每想解释,可又无从说起。
    他没有做对不起闻宋的事情,可闻宋又确实因为方谨和蒋辞的存在才会出了意外。
    这是个死循环,让人无解。
    ……
    蒋辞话里的信息一时间全部塞进了闻桨的脑袋里,搅得她思绪混乱,不得章法,“可是我查过你的出生日期……”
    蒋辞是出生在蒋远山婚后一年内。
    这也是闻桨一直以来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原谅蒋远山的原因之一。
    “因为我晚了一年上户口。”蒋辞滚了下喉结,“我母亲是未婚先孕,我出生的时候没有办法上户口,外公找了人帮忙,将我的出生日期弄小了一年,这只是很小的一件事,可我们没有都想到闻宋阿姨和你都没有查清楚这件事。”
    不仅没有查清楚,闻宋还因此出了意外,闻桨也因此背上了怨恨的枷锁。
    “蒋叔知道闻老先生对您很重要,那个时候你的情绪已经很不稳定,他担心如果和你说出那样的话,怕你无法接受,更怕你不愿意相信。”蒋辞轻叹,“不管怎么样,闻老先生始终是我们家的恩人,如果没有他,我外公的病不会好,而我也可能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对于闻宋阿姨的事情,我母亲也一直都很自责,她没有想过破坏你们的家庭,如果不是为了我,她也不会再来找蒋叔。”蒋辞搓了搓有些冰凉的脸颊,“闻桨,蒋叔没有对不起闻宋阿姨,要说对不起的是我们,是我们不该来溪城找蒋叔帮忙,也是我们违背了闻老先生当初提出的约定。”
    “……”
    事情的真相让人难以置信,谁对谁错也不是一时能捋清楚的事情。
    闻桨眼红心酸,泪珠直掉。
    她抬手覆在眼睛上,声音沙哑,“你先回去吧,谢谢你今天把这些事情告诉我。”
    蒋辞自知闻桨被这枷锁束缚多年,如今真相大白,是谅解还是不接受,对谁来说都是未知数。
    他也不再多言,起身离开了。
    办公室里没了说话的动静,闻桨压抑的哭声格外清晰。
    秦妗看见蒋辞离开之后,起身来到门前,抬手欲敲门,听见屋里的动静,又默默收回了手,站在门口没敢走开。
    闻桨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从沙发到铺着一层绒毯的地上,她环抱着自己的双腿,将脸埋在膝盖之间,在无论如何都无法平复的委屈里哭到不能自已。
    休息室里的门开了又关。
    池渊走了过来,蹲在她面前,倾身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将她搂进怀里,温热的掌心轻扣在她脑后。
    没有言语,只是一个简单又温暖的拥抱。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大白,本文作者热爱狗血无疑(狗头)
    -池总:请问我可以谈恋爱了吗?(卑微)
    第42章
    池渊中途确实出了趟办公室,交代周程安排好下午的会议, 之后又回了休息室。
    衣袖上的油渍让他觉得黏腻难受, 哪怕是换了件干净的衣服身上还是有股淡淡的油腥味。
    见时间还早,他将就着冲了个澡。
    等到完全收拾好, 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情,他捡起地上的脏衣服收进周程拿进来的袋子里。
    从休息室出去的时候, 池渊还在低头回消息, 等听见蒋辞的声音,他脚步停了一下,抬头朝外看了眼。
    蒋辞和闻桨坐在沙发上, 前者神情平静后者则有些冷淡, 池渊停在原地听了几秒,意识到蒋辞在和闻桨解释过去的事情。
    他犹豫了会,没出去打扰, 转身又进了休息室。
    休息室做了全隔音, 完全听不见外面的动静,池渊站在落地窗前, 墙壁上的时钟一分一秒的流逝。
    过了半个多小时,池渊重新开门出去,没有意外地听见了闻桨的哭声, 他轻叹了声气, 走过去将人搂在怀里。
    ……
    闻桨哭了很久。
    从一开始克制和压抑到最后如同失了理智一样的嚎啕大哭,哭得肩膀直抖,眼睛湿红。
    泪珠随着她失控的情绪一同失控, 在顷刻间打湿了池渊的衣衫,炙热滚烫,让心疼又无奈。
    这么多年的怨恨如同枷锁一般如影随形,闻桨几乎日日都沉浸在苦痛之中,放不过自己也无法原谅别人。
    如今枷锁破碎,却并没有给闻桨带来如释重负的轻松,枷锁残留的痕迹太过深刻,叫人始终无法释怀。
    哭到最后,闻桨已经没有力气,只剩下眼泪还在不停往外涌,往日漂亮动人的眼睛被泪珠浸湿变红,偶尔发出的微弱抽泣化作密箭扎在池渊心里,成了无孔不入的心疼。
    过了许久,闻桨缓过那一阵失控的情绪,抬手覆在眼睛上,池渊从地上起身,回了休息室。
    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条被热水沾湿的毛巾,他重新蹲在闻桨面前,轻轻攥着她的手腕把手挪开,将热毛巾覆在她的眼睛上。
    眼皮上突然传来的温热缓解了眼眶的酸涩,闻桨有些发愣,手指无意识蜷了蜷。
    池渊保持了一分钟的敷眼睛的动作,然后拿下毛巾,动作温柔地替她擦着眼角和脸侧的泪痕。
    闻桨随着他的举动微微垂眸,松开几乎要被咬破的唇瓣,声音沙哑无力,“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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