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桨坐着玩了会手机,觉得有些困,找了个碰不到后背淤青的姿势,躺下去睡了一个很短的觉。
再醒来,是听见外面有说话的动静。
闻桨在迷迷糊糊中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刚过四点,她也就睡了不到半个小时。
帐篷外,池渊和肖孟正准备生火。
山里的气温降得很快,尤其是秋冬季节,往往过了五点钟,就已经能感觉到凉意。
干柴和烧烤用的炭都是备好的。
“三哥,成渝回来了吗?”这是向宁琛的声音。
池渊往篝火的坑里丢了几根干柴,头也没抬地问,“成渝出去了?”
“是啊”向宁琛从箱子里摸了瓶水,拧开瓶盖凑到唇边,“他说和南知姐下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
“这我没问。”
池渊朝中间的帐篷看了眼,淡声说:“还没回吧。”
“哦。”
之后三个男人就在外面断断续续地聊了起来,但大多时候都是肖孟和向宁琛的声音,池渊只是偶尔搭声茬。
闻桨裹着被子听他们说话忙碌的动静,直到过了四点半才爬起来穿上外套从帐篷里出去。
篝火已经生了起来,热意直窜。
肖孟离帐篷最近,听见动静扭头看了眼,笑道,“醒了啊。”
“嗯。”闻桨走到他旁边,“要帮忙吗?”
“可别。”肖孟低头拨弄着炭火,语气意有所指,“支使你一伤号,我怕某人半夜杀人灭口。”
“……”
池渊面无表情地从一旁走来,“什么灭口?”
“没什么。”肖孟笑着打哈哈,放下手里的火钳,“这里交给你了,我去看看有什么食材。”
池渊神情自若地“嗯”了声,低头将那些由于没有完全晒干而冒着烟的干炭挑出来。
闻桨在旁边站着,也没主动开口。
下午在小亭子那一茬,她其实没有想到池渊会那么说,更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自信过了头,还是当老人家好糊弄。
反正睁眼说瞎话的功夫是与日俱增。
沉默了许久。
池渊停下手里的动作,侧眸瞧了她一眼又很快撤回,“许南知下山去买什么?”
“生活用品。”闻桨没告诉他实话,“我们来得着急,忘了带。”
说完这句话,两人又陷入沉默中。良久,池渊状似无意地问,“是给你买的吗?”
闻桨有些疑惑,但还是据实回答,“对,给我买的。”
他点点头,没有再问。
又过了半个小时,许南知和向成渝买完东西回来,忙着给食材刷油的池渊见空抬头瞟了眼,看到她手里提了个黑色的塑料袋,又默不作声地收回了视线。
忙忙碌碌时间就不早了。
山里天黑得早,虽然雾气浓,但周边到处都是扎营露宿的游客,也不至于显得荒凉颓败,反倒是有些热闹喧嚷。
肖孟将吃饭的桌子支在篝火和烧烤架中间的空处,又拆了六张折叠椅子,两个小朋友忙前忙后往桌上端食材。
闻桨和许南知坐在桌旁聊天。
“还疼吗?”许南知压着声问。
“还好,不动的话就没什么感觉。”闻桨回完工作消息,抬头看她,笑道:“你别太担心了,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要是疼得厉害,你就和我说。”
“嗯。”
说话间,桌上已经陆陆续续摆满了吃的,肖孟将最后一份烤鸡翅端上来,向宁琛搬了一箱啤酒放在桌旁。
闻桨不能喝酒,池渊给她拿了两瓶饮料,热的。
她接到手的时候愣了下,回过神的时候,池渊已经收回手,神情坦然的坐到她旁边的空位。
闻桨有些纳闷,受伤了不能喝酒也没说不能喝凉的呀,烧烤配热饮,这是什么奇怪的搭配。
“……”
池渊倒是反应如常,将桌上有几盘烧烤放到离她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温声说:“这些都是不辣的。”
她手上有伤口,烤的时候池渊就特意分了辣和不辣两种口味,只是刚才他们端上桌的时候没注意,都给放混了。
闻桨拿了串羊肉,“谢谢。”
“嗯。”
桌上酒过了三巡,肖孟在说自己的感情经历,大家都在听,向成渝将剩下的最后两串烤鱿鱼放到许南知和闻桨的盘中。
山里的光线暗,闻桨也没注意,只顾着听肖孟说话,随手拿起来就咬了一口,待尝出来是什么之后,抽了张纸低头给吐了出来。
池渊放下酒杯,倾身靠过来,“怎么了?”
“吃到鱿鱼了。”闻桨端起桌上的白水漱了漱口,她对海鲜过敏很严重,以前只是不小心吃了点鱿鱼丝,身上立马就冒了红疹。
“只是尝了点味道也会过敏吗?”池渊又回过身将桌上热水壶拿过来给她倒了杯热水。
“不确定,但应该不会,我只是咬了一口。”
“那先吃点别的吧。”池渊重新拿了个干净的盘子,换掉她面前放着鱿鱼串的盘子。
闻桨看着他过分自然的动作,眼睛眨了眨,没有说话。
吃过烧烤已经七点多,山里的月亮格外亮,白日的晴空换来夜晚的繁星密布,山峦藏在雾气后露出隐隐绰绰的轮廓。
一行人收了垃圾,围坐在篝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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