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大兴村出了慕恒这个秀才,大兴村村民心底压抑的那股劲儿马上有出口了,他们也开始宣传慕恒的事迹,其实早在更早,慕恒出诗集的时候就有苗头了。
两个村子针锋相对,也是慕恒和叶瑾行总被放在一起比较的原因之一。
这大夫没想到叶瑾行竟然曾跟顾四的夫人议过亲,八卦的同时,也为这严宜宣的嚣张而气愤不已。
“哎,没想到这个顾惠文的夫人当真跋扈。”大夫说道:“这一推可不是小事,要不你们去县城看看吧。”
林新和仍是有些虚弱地说道:“不用了吧,当时幸亏芽儿扶了我一把,我就刚才疼了一阵,现在好多了。”
那大夫闻言微微放心,按照他的医术,既然不疼了也没有见红,那应该就没事了。
“那应该还不算严重,我先给开一副安胎药。”
祝氏听说不严重,心里才松口气,这才想起来自己在外人面前暴露了他们家和严家曾经定过亲的事情,心里有些发虚。
要说祝氏这个人吧,她并不是一个彻底的坏人,她嫉妒她表姐,可是得势之后也没想着炫耀,反而选择另一种态度,再也不来往,她也没想大肆宣扬严宜宣和她儿子曾经要定亲的事情,因为没有必要也没有好处,毕竟说起来,她儿子是借着严家的光念的书,考中秀才后却反悔不娶人家哥儿了,不管什么原因,他们是理亏方。
只是现在宣哥儿既然这么嚣张,祝氏心想,那她也不怕暴露什么,反正按照宣哥儿现在的作为,那个顾惠文可比她儿子理亏多了,毕竟她儿子当初悔婚,是为了救人,也不是嫌贫爱富,林家哪有严家有钱。
这个大夫虽然是个大男人,没有去传消息,不过他的夫人却是村里有名的快嘴,很快,顾四之妻严宜宣因为记恨曾经定亲叶瑾行不成,从而挑唆夫君顾惠文排挤叶瑾行,还推得叶瑾行夫人动了胎气的消息,没有两天,就传得沸沸扬扬。
这个消息也很快就传到了顾家,陈氏和顾老头都气得不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除了容漾没人能解释,所以陈氏就来找容漾问个明白,说心里话,她不觉得自己的儿媳妇会这样做,先不管议亲这事,就说对孕妇出手和挑唆慕恒这事,陈氏是不信的。相处这么久,容漾是个什么人,陈氏自认不会看错。要是那叶家编瞎话,那她就得上门讨个说法了。
当初盖房子的时候,容漾划了这么一大块地方,自然是盖了不少院子,二老和容漾各自住一个院子,陈氏只是一个村妇,也不会让容漾立规矩,一家人也就早晚会聚在一起吃饭,彼此还算愉快。
陈氏和顾老头累了一辈子,难得松散下来,也不是能闲得住的人,慕恒和容漾都是不在乎钱的,给二老的钱也很大方,家里的事情虽然是容漾管,可是慕恒稿费分红的一半都给了陈氏。
慕恒这么大方,陈氏当然也会觉得儿媳妇好,他们也没有花银子的地方,就陆陆续续置办田地,顾老头打理不过来,就雇些短工,反正有钱有地还有人伺候,顾老头和陈氏心里舒坦有底气,觉得自己没跟错老四。
所以等到了容漾的院子,陈氏也没有说冷脸什么的,只是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道:“老四家的,要是这个事是叶家和上清村那边编出来的,咱们就上门找他们去,绝不能白白吃亏了。”
这事容漾其实知道,那天林新和走的时候,他就在林新和身上放了点东西,果然林新和回去就出幺蛾子了。
其实有时候他想不明白,他和林新和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林新和搞这种事情是为什么呢?他就不怕翻车了吗?
翻车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因为时下考科举,对于那种人品明显有污点的人,就算考上了也是可能被罢黜功名的。
当然,在外人看,现在慕恒可能要更险一些,陈氏不知道有这条规定,要不然不能这么淡定。
“娘,我家虽然和叶家有亲戚关系,可是我爹娘从未想过和他们家结亲,因为叶家家风不正,我爹娘害怕我嫁过去受苦,我之所以定亲晚,那是因为常明山上的大师给我算过命,不宜早定亲。叶家的主母本是我的表姨母,以前我娘帮助她很多,只是叶瑾行考中秀才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上过我家门。林新和本是我好友,嫁到叶家之后,我们也没有联系了,前两天突然找上门来,我只和他说了几句话,他就离开了,根本没有碰过他一个手指头。”
容漾在陈氏面前可不会傻傻地说原身和叶瑾行曾经定过亲,他和他婆婆关系挺好的,何必去考验人心。
“看来你那个表姨母和好友都是富贵了不认人的,”陈氏说道:“只是他们为什么突然整出这么一出?”
容漾也摇头:“我也纳闷呢,不过之前我听惠文说,叶瑾行好像在秀才圈子里和他不是很对付,也许叶家人是因为叶瑾行的原因,才放出这种谣言,不仅可以诋毁我,更重要的是可以毁掉惠文的名声。”
说完,他又解释了科举中德行分的作用。
陈氏这下可是吓着了,现在在她看来,这就是那个叶瑾行心胸狭窄,嫉妒她儿子抢了他的风头,使用这样的手段,想要废了她儿子的功名。
“我去找他们去!”陈氏急得马上就要走。
容漾却制止了她。
“娘,我们现在准备得不够充分,再说,这件事情,我娘家人也需要一起上门,全都说个明明白白的,以后才不会传出风言风语影响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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