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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人赶出傅家,周良木这心里就总是慌慌的,一方面他害怕预言真的会实现,另一方面,又害怕被人报复,不管是孟家、纪家还是傅家,都有报复他的可能。
一口气得罪了这么多的大家族,周良木这个小人物也不得不害怕。
他本想立刻返回文水县,离开纷纷扰扰的京市,然而小女儿周芃告诉他,自己攀上了京市另一个大姓范家的小儿子,长子周明葳又和他说与京市好几个二代交好。
到了这个时候,躲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若是能攀上一个真正的大靠山,那才能让人投鼠忌器。
因此他准备听从儿女们的建议,留在这里再观望几天,这个风口浪尖上,那些要脸的大人物也不敢做什么。
他只是嘱咐一双儿女,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这一周过去,倒是没出什么事,周良木也渐渐安心了,甚至有了精神往家乡写信,质问姨妹冯荷为什么把当年的事告诉别人。
本来一切就要恢复正轨,今晚周良木却有些烦躁,长子周明葳又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有回来,现在的通讯业比不得二十年后的发达,他就算再心急也没用。
久等不至,周良木不安地在地上乱转,哪能放心去睡觉,就这么睁着眼睛等到半夜,突然有人敲响了周家的大门。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站在门口告诉周良木,周明葳喝了点酒,借着人家的小汽车去开,结果出了车祸,现在人在医院呢。
周良木差点没昏过去,强撑着跟着去了医院,周良木已经抢救过来了,其他地方的伤势倒是好解决,慢慢养着总能恢复,然而车祸时撞到了命根子,这个损坏不可恢复,周明葳以后估计生不出孩子了。
怎么会这样?周良木瞬间就崩溃了,除了不归家还克亲的孟繁宁,他可就只有这一个儿子啊,他不顾形象地在医院里吼叫起来,说这都是别人的报复,这场车祸是有预谋的。
有什么预谋?是周明葳喝了酒非要开车,把人家新买的小轿车都给撞坏了,交警已经检查过车和现场,没有发现任何问题,相撞的另一辆车司机也没跑,人家反应得快,只是轻伤,可车子也被撞坏了,周明葳酒驾是需要负全责的。
九十年代的小汽车是多么稀罕,能开上车的都不是普通人,人家索要赔偿,周良木敢不赔吗,还有借车的二代,也是有后台的,把车开坏了,还想什么都不出就走?
周良木一边要应付醒过来后情绪失控的长子,一边把这些年的积蓄赔出了大半,只求对方私了。
一时间焦头烂额,连年都没过好,《感知锻炼法》的报名也只有周芃能去了,结果劣迹种植师需要延迟一个批次去学习,周芃刚被人警告,她的材料被人退回来了。
周芃对家里也怨念颇深,日日哭泣的妈、神神叨叨的爸和阴测测的哥,她真是一天都不想在家里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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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人的遭遇总有好心人转播给容漾,容漾听了之后,其实很疑惑,你说周明葳出车祸,腿没断手没残,怎么就坏了这种地方。
他有点怀疑是孟家人做的,可能借助了某种神奇功效异植的遮掩,随意猜测了一会儿的容漾转瞬就把这件事放到了脑后,就让他们去互相伤害吧。
今年的春节,容漾以慕恒男朋友的身份,跟着去了傅家老宅,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傅家的小辈其实容漾已经认得差不多了,都在京市,吃了容漾送的蔬菜,哪能不来感谢,再加上容漾这阵子名头响得很,傅家其他人也好奇着呢。
只是他和慕恒的关系一直都只有傅广卿夫妇知道,这次以未婚夫的形象上门,可真是惊掉了好多人的眼睛。
看那些堂兄弟们冲着慕恒挤眉弄眼,好像在说‘你真行’,他囧囧地摸摸鼻子。
在傅家吃了一顿饭之后,他和慕恒的关系也正式公开了,至于婚礼可能要等到来年再办,容漾还计划着春天多种一些异植出来,好好装点种植园,然后在那里和慕恒结婚,一定会非常完美。
要是被那些种植师们知道,他要用异植装点婚礼,恐怕得气死。
异植当然不会只用来装点门面了,翻过年的时候,慕恒就宣告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他准备投资建造一座研究所,深入研究异植的作用,主攻医药方面。
这个研究,自古以来,从未停止,然而变异之后的植物,和其他植物似乎很难融合,灵气药材中灵气能保持的时间又极为短暂,处理的时候很容易使灵气流逝,因此这项研究,一直没有进展。
一般的父亲或许会反对慕恒的提议,但是傅广卿对儿子的要求,怎么会说一个不字?他家儿子第一次要办正事了,他怎么能给他泼凉水,不就是盖一个研究所,再找点研究人员,一个月就算是发工资能发多少,反正异植儿子说会自己解决。
就这么的,容漾忙着种异植培训老师,慕恒忙着开研究所找研究员,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就到了四月份,大批种植师进入京市,开始学习《感知锻炼法》。
这下子,容漾成了培训的总负责人,虽然他不用教授课程,可也十分忙碌,好在在挂精容漾的监控下,一切不良分子都逃不过他的法眼,培训圆满完成。
结束了培训的容漾,正准备回来和慕恒一起出去玩几天呢,没想到被孟繁笙堵在了傅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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