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由攥紧,耳钉扎得手心有些疼。
梁韫默默看了眼旁边专心开车的人。
那贺隼呢?
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为什么他的车上会有梁乔的耳钉?而且还是在副驾驶的位置。
一想到他跟梁乔私下见过面,情绪就越控制不住。
心里冒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还咕噜咕噜冒着泡。可是明明她之前在跟他说过,就算现在订婚,以后如果他不愿意还是可以解除婚约的。明明他就是自由的。
梁韫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像自己了,从未有过的小肚鸡肠和胡乱猜疑。
忍不住开始自己生自己的气,手撑在车窗上,像是在释放压力般舒了口气,闭上眼强制自己不许再想这件事。
差点睡着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梁韫醒过来,拿手机的时候顺带把那个钻石耳钉塞进了包里。
一看来电显示是梁迟。
明天是奶奶的忌日,应该是为了这个事情叫她回裕景苑,接通。
“喂。”
“喂,我,梁迟。”
“嗯。”
“明天奶奶忌日,你有空的话回来一趟吧。”
“嗯,我记得。我会回去的。”
“嗯。”
然后两个人就结束了对话。
梁韫看着手机屏幕,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自从她跟贺隼订婚之后,梁迟也开始刻意疏远她。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有得必有失吧。
“贺隼。你能送我去趟医院吗?我想去看看爷爷。”梁韫道。
看出她情绪低落,贺隼默然片刻,没有多问,“好。”
第21章
第二天一早,梁韫就跟着二叔一家上山去给奶奶扫墓。
晚上,一如往常,梁韫住在裕景苑。
今年爷爷不在,剩下的人也并不欢迎她。免得给自己添堵,吃完晚饭,梁韫回到自己房间后给吴茱萸打了个电话,报备一下今天晚上不回去,免得她忘了,凭白担心。
她很少在裕景苑住,即使以前爷爷还在家里,她也只是偶尔过来住一晚,所以这边她的东西很少。之前放在这里的书也都看完了,跟茱萸打完电话之后,不知道该干什么,就准备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晚饭有点咸,睡觉前梁韫下楼给自己倒杯水,备着。
现在十点多一点,大家基本都回了自己房间,一楼客厅只有梁乔一个人在。
她穿着真丝睡衣,窝在沙发里打电话,声音一点没压着,丝毫不担心被人听见。
“……订婚了又怎么样?现在这个社会,结婚了都还可以离,订婚算什么?”
听到这句话,梁韫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就想起昨天在贺隼车里捡到的耳钉,蓦地停在原地。
“噗!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怎么可能会喜欢那种男人?冷得像块石头,一点情趣都没有。”
“但是我就是要把他抢过来。我想要的东西就只能是我的。”
“别把我说得那么没人性好不好。连那个乡巴佬都知道一定要巴着贺家这个靠山,我又不是傻子。反正迟早要嫁人,我们这个圈子里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真爱都是结婚之后自己拿钱养的。嫁给贺隼,我就一辈子吃穿不愁,而且我爸妈也不用因为一个乡巴佬天天不开心。一举多得啊。”
听着她说起贺隼那种不屑、轻视,梁韫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成拳。
楼下沙发里的人突然哈哈大笑,“你不说我都忘了。贺家可是还有一个干刑/警的毒/贩/子呢,黑白通吃啊,到时候我罩你们。”
梁韫一愣,贺家只有一个人是刑/警。
贺隼已经过世的二哥,贺霄。
毒/贩/子?
不等她细想,思绪就被梁乔的声音打断。
“没问题啊,到时候完事我慢慢跟你讲他技术如何,保证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给你讲一遍。”说着梁乔在沙发里笑作一团。
梁乔的笑声狠狠刺痛了梁韫,她默默走到栏杆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沙发里的人。
哪怕梁乔一直对她冷嘲热讽,但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梁乔这张脸这么让人讨厌。尤其她用这样的口吻跟另一个人谈及贺隼,她只觉得心里有个魔鬼,叫嚣着撕烂这张叫人生厌的脸。
久违的愤怒,身体控制不住轻轻颤抖。
梁乔躺在沙发上,一抬头,看到她,吓了一跳,惊呼一声,当即拉下脸,骂了一句,“阴魂不散。”
还要再骂,却发现她脸色很是难看,忽又笑出来,“怎么?生气了?”
明明知道自己生气就是正中梁乔下怀,可是这次她却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很快平复情绪,整个人就像是失控了。
梁韫握紧了拳,深呼吸。
见她没有反驳,梁乔简直就跟发现新大陆一般,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一旁,站在沙发上,得意洋洋地看着梁韫,“原来你这么纯情啊?你们两个该不会还没有做过吧?那就别怪我捷足先登咯。嗯……到时候我也可以跟你分享一下他喜欢什么姿势。”
梁韫抿紧了唇,修得很整齐的指甲深深嵌进肉里,指尖泛白。
冷静,冷静。梁乔是故意说这些话来刺激她,不能被她带跑。
梁乔本来以为这次梁韫会爆发,可是等了半晌,却见她一言不发地下楼,然后径直进了厨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