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韫姐?还没呢,听昊哥说,今天的庭审延迟了一会儿,现在估计还没结束呢。”
听说是因为延迟才还没有结果,贺隼不禁松了口气。
“三哥,你该不会一直在担心吧?”方新桐声音隐隐带笑,“哎呀,三哥,你就放心吧,这次案子对梁韫姐来说就是小菜一碟。我正在看餐厅呢,我们晚上一起给梁韫姐庆祝吧!”
“我会给她庆祝。”
“好啊好啊,人多比较热闹!”
“我说,我会给她庆祝。”这次重重地咬了咬那个“我”字。
这下方新桐听出来了,心里好一阵腹诽,最后吐槽一句,“小气吧啦。”
“嗯。”大方承认。
被他的坦然弄得一愣,片刻后,方新桐才出声,“切!切!切!”一声比一声高,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知道了梁韫那边的情况,没有什么顾虑,贺隼直接把电话挂断。
再次被红果果利用的方新桐看着已经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屏幕,做了一个自认为最丑的鬼脸。
以此献给她毫无人性,只想独占梁韫姐的丑陋三哥。
*
今天最后一个会议结束。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贺隼赶紧看了眼手机。
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任何消息。
不由拧眉。
回到办公室,贺隼跟秘书简单交代了几句,拿着花就走了。
一边下楼一边给梁韫打电话。响了好几声之后,电话被接起。
不过电话那头却不是她的声音。
“喂,三哥。”
一听是方新桐接的电话,贺隼原本都到嘴边的话一下全被堵了回去。
梁韫的电话被她接了,贺隼脸一瞬间变得很臭,“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脑子里满是某个小鸡仔阳奉阴违,趁他开会,一时不查,抢占了先机。
“贺隼吗?叫他来喝酒啊,我请客。”电话隐隐传来梁韫的声音。
声音带笑,却很不对劲。
贺隼脸色一变,“她怎么了?”
“……三哥你快点过来吧,梁韫姐……现在不是很好。”方新桐说得支支吾吾。
“出什么事了?”
“官司输了。”
贺隼眉眼一沉,“怎么回事?”
知道她对这个案子格外上心,他关注得也多一点。据他所知,这个案子只要正常审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才对。
“就是!算了,三哥你还是别问了,你先过来吧。”说起其中缘由,方新桐明显也是义愤填膺又无可奈何。
“你们在哪儿?”
方新桐报了个地址过来。
*
等贺隼赶到方新桐说的那个酒吧的时候,梁韫已经喝得酩酊大醉,整个人几乎是趴在桌子上,满桌子找酒。
“嗯?没了?”发现是一堆空酒瓶,软趴趴地抬起手,准备叫服务生。
见状,方新桐赶紧将她的手拉了回来,满脸担忧,“梁韫姐,你不能再喝了。”
“没事,我还能喝,还能喝。”梁韫眼神迷离,笑着挣开方新桐,“服务生!”
“梁韫姐!”方新桐着急去拦,眼角余光看到一个人径直朝她们这边走来,一回头,不禁松了口气。
“三哥。”
一个听到梁韫声音的服务生正要过来,察觉到贺隼的目光,对视一眼之后,会意,微微颔首,去别处忙了。
“嗯?服务生?”没人过来,梁韫把手举得高高的。
贺隼绕到她的另一边,伸手握住她的手,摸到她指尖冰凉,皱了皱眉。
梁韫顺着自己的手抬头,愣愣看了他好一阵似乎才认出他,粲然一笑,“贺隼?”
他从未见过她这样笑过,明明笑着,却让人觉得那双眼睛是在哭。
心口传来尖锐地刺痛感,贺隼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脸色很不好看,静静注视她片刻,声音低缓深沉道:“怎么醉成这样?”
“嗯?”梁韫一脸茫然,似乎是发现他心情不好,抓着他的手,侧过身趴在沙发椅背上,抬眼看着他。
乖得不得了。
她的示好和撒娇,哪怕只有一点点,他都无力招架,轻叹一声,倾身准备将她抱起。
一见他这架势,原本很乖的人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躲开。
“不要回家吗?”他问。
梁韫连连摇头,对峙了片刻,她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你陪我喝酒好不好?”
“我们回家喝。”
闻言,梁韫一把甩开他,“不要!”
贺隼看了眼另一边的方新桐,后者也是一脸束手无策地冲他摇了摇头。
沉吟片刻,贺隼将外套脱下,对方新桐道:“再去拿两瓶酒。”
方新桐一愣,不过还是选择相信自家三哥,连连应声,“哦哦,好。”
等酒拿过来的时候,梁韫两眼发光,但身体却已经无法负担,喝了两口,胃里开始翻江倒海,梁韫赶紧捂着嘴起身,可腿上发软,走了一步就跌回进沙发里。
“梁韫姐!”坐在对面的方新桐着急起身。
旁边的贺隼一把扶住她的腰,什么都没说,揽着她去洗手间。
*
呕吐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胃酸反上来,食道里全是灼烧的感觉。
梁韫难受得眼泪直流,吐完之后,人清醒了些。被贺隼扶着在盥洗台旁洗脸的时候,捧着水直往脸上浇,和着温热的泪往下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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