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族可一向是非常排外的。
长老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跟王女说明白这一点:“大王女……”
他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变故突生!
只听殿外一声大喝, 跟着就是守卫们的惊呼,大殿四面的窗户竟然尽数敞开!
窗外同时跃入数人,手持法器,竟然从各个方向冲着叶怀遥扑了过去。
鬼风四起,阴气大盛,每个人手里的法器中都散发出夺目的寒光,直击要害,狠辣至极。
这一下异变突起,本来众人商议机密要事,都没有让侍卫进入,更有一些老迈的鬼族身体退化,并无武力,混乱之中也没分辨出目标是谁,人人自顾不暇。
叶怀遥只来得及从椅子上起来闪到一边,他所坐的檀木靠椅便转眼间碎为粉末。
刺客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两人一左一右从上方凌空扑下,三人手持长剑,自腰间疾刺,下盘亦有两人,一东一西,分持缚魂索,专门绊他脚下。
同时,在叶怀遥身后三步的地面下,竟然缓缓升起一面带着倒钩的鬼面盾牌,彻底挡住了他的退路。
这样的阵仗,简直让人避无可避,正是鬼族的完美杀阵,而且明明白白,就是冲着叶怀遥而来。
仓促之间,鬼族的长老被人用力拽到旁边,紧跟着就看见了这样一幕,简直惊的目瞪口呆,几乎以为是自己在梦中下的命令。
可是无论他有没有这个意思,此时要阻止都已经来不及了。
无数双眼睛盯在叶怀遥的身上,想看他如何应对,或是,死。
叶怀遥在危机刚刚发生之际就已经离开座位,刚来得及一掠站定,便是刀光照面,杀手袭来。
见状,叶怀遥竟不慌张,反而轻笑一声,叹道:“鬼族。”
话音方落,脚下微移,不过是足尖稍稍一转,整个人身体半侧,刺向他腰间的三柄长剑尽数落空,从下盘绊过来的缚魂索竟然被轻而易举踩在脚下,连扯都扯不出来。
这样一让的空隙之中,手中折扇已出,一展一收,只听当当两声,从半空中左右袭来的法器已经落地。
两名刺客被剑气直接逼了出去,重重向后撞开,反倒砸塌了身后的鬼面盾牌。
叶怀遥折扇收拢,剑气在玉光之上流转,映出他唇边一抹笑痕。
他手腕翻转,扇柄在修长的指间一转,看也不看地向下连敲三次,正中袭击中盘那三名持剑人的手腕。
三柄长剑落地。
叶怀遥转身拂袖,长袖翻卷如同流岚,袖风过处,已经定住了几人身形。
袭击快,突围更快,不过是转眼之间,无人再有能同他多过上一招之力。
唯有叶怀遥脚下踩着的那两人还在试图挣扎,想把缚魂索揪出来。
叶怀遥弯眸而笑,眉目如画:“谁派你们来刺杀我的?”
两人未答,叶怀遥眼看没有答案,叹气道:“不识相啊。”
他原本踩着缚魂索,说话的同时脚下突然一收劲,两名正奋力拉拽缚魂索的刺客顿时向后跌倒。
紧接着,叶怀遥足尖一勾,反而将缚魂索直踢出去。
那条锁链被他注入灵力,反袭刺客,将两人各自绕了几圈,倒吊在鬼族大殿的横梁上方。
叶怀遥向后飘出几步,从容站定,衣衫乍然扬起,复又轻飘飘地落下,血光半分不染,唯余满身潇洒。
他的每个招式之间,几乎都是让对方的攻击擦身而过,但凡有毫厘之差,便极有可能性命不保。
叶怀遥的应对,体现出来的不光是武力值上的碾压,其判断之准、胆量之大、眼光之精以及身法之美,全都妙至巅毫,令人叹为观止。
可惜欣赏过后,麻烦来了。
在场的鬼族们正看的入迷,就听叶怀遥不紧不慢地说:“各位,能否劳烦再给我搬一张座椅过来,并就此事,给出一个交代?”
鬼族长老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暗暗叫苦。
他虽然存了想把叶怀遥除掉的心思,但心中既知这是个愚蠢的打算,自然不会吩咐手下去做。
眼下叶怀遥这样干脆利落地就将偷袭者处理掉了,也证明了这一点根本不可行。
可是他能说自己没有,不代表别人会相信。
毕竟目前看来,赛音珠和塔其格都算是叶怀遥的盟友,除掉叶怀遥,只有守旧派能够获得好处。
连他自己都暗暗怀疑,这场暗杀是否出于其他同盟者的设计。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这么快、用的还是鬼族的杀阵?
他自己心虚,但现在也不是疑问的时候,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连忙吩咐人将自己的座椅搬过去。
鬼族恭恭敬敬请叶怀遥坐下:“这一定是个意外,您且稍稍安坐,我们一定彻查。”
叶怀遥看了一眼那把椅子:“您将座椅摆在这个位置,不会我一坐下,又有人再次进来刺杀罢?”
长老本来顺口就想说怎么可能,可是话没出口又顿住了,因为这点他还真的没办法保证。
眼看叶怀遥不依不饶,明摆着不想让这事过去,长老僵住,冲着赛音珠道:“大王女,请你说句话吧。”
赛音珠本来就怀疑守旧派做了手脚,是想通过刺杀叶怀遥来断掉自己的后路,见长老这么紧张,就更加不确定了,又怎么可能向着他说话?
她对叶怀遥道:“明圣,这件事我一定会彻查,以给你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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