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渊:“他就是这么娇气。”
萧天枢:“那也是你惯的。”
京渊:“你不服?”
萧天枢没声了,她打又打不过京渊,还能怎么办呢?只能给萧霁宁吹耳边风:“皇叔,干爹他太过分了。”
“是啊。”萧霁宁心有戚戚然,“他下棋都不让着我。”
“不,他让你了。”萧天枢还是要为她干爹声明一下的,“皇叔您看你的钱,刚刚只剩四张了,现在却有十张,这钱怎么还会生崽呢?”
那必然是京渊偷偷给萧霁宁塞钱了啊。
“……咳咳。”萧霁宁咳了两声,把钱收好后继续扔骰子,“不,你刚刚看错了,这就是朕的钱。”
京渊笑着摇摇头,一边继续陪萧霁宁玩,一边问萧天枢道:“永安怎么来京城了?”
萧天枢拍拍腰间的刀道:“我新打了一把宝刀,等会请干爹您和皇叔一起帮我品鉴下。”
萧霁宁闻言有些无奈。
想当初七王妃生产时他看着比七王爷还急,就是因为他这一生都不会有孩子了,所以才会将注意打到他七皇兄的王妃身上,打算将皇位传位给他们两人的孩子。
结果被他寄予厚望的头一胎居然是个女儿。
不仅头一胎是个女子,如今七王爷和七王妃有了四个孩子,四个都是女儿!没一个儿子。
不过女儿也没事,大萧国风开放,没有皇子也可立皇太女。
但他们虽然给萧天枢起了这么个霸气的名,可萧霁宁心里也是惴惴的,女孩子嘛,肯定都是软软甜甜的,要是以后萧天枢不想要皇位怎么办呢?
然而后来事实证明,萧霁宁完全是多虑了。
萧天枢真是个当女帝的料。
她满岁抓阄时,桌上放了一堆女儿家用的东西,她全部叭叭用脚踢开,什么都没抓。七王爷见状也是异想天开,说女儿的东西不喜欢,就换儿子的来。
这下倒好,萧天枢把木剑木马什么的全部都拢到自己怀里了,死都不撒手。
等她会走路后也不肯学什么女红刺绣,只扒着七王爷要学武,还逼着两个妹妹喊她大哥,七王妃听到后都无语了。
说到这还得提一件趣事。
别人家的女儿懂事后会做手工香囊送父亲,萧天枢倒好,瞒着家人在怀宁州铁匠那偷师三个月,打了一把剑送给七王爷。
当然,别说是萧霁宁或是京渊,就连七王妃或者八王妃,能从萧天枢那收到的礼物也只有各种奇奇怪怪,由她亲手打铁铸成的武器。
萧天枢也不止善武,她还善政,因为教她念书的太傅是柳淮——那个当年文武双科探花的柳淮。故而朝中许多东西她看的甚至比七王爷还透彻,不过也可能是因着她也经常跟着京渊学习,“近墨者黑”吧。
萧霁宁看着这么一个可爱的侄女天天打铁造剑,心中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哭笑不得道:“我不懂刀,这你得问你干爹。”
萧天枢嘟嘴道:“干爹他只会和你好好说话,他才不会理我呢。”
萧霁宁好笑:“朕在旁边听着,他肯定会好好和你说话的。”
萧天枢闻言便道:“好,我在刀身里掺了一种新矿,入夜后就会发出幽幽荧光,等晚上我给皇叔你看。”
“那不行。”可萧霁宁却摇头,“朕晚上约了你大婶娘和二婶年打麻将呢。”
萧天枢不信,她狐疑地看看萧霁宁,又看看京渊,随后道:“真的是打麻将吗?”
萧霁宁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萧天枢打量自己和京渊的目光是怎么回事,等明白以后老脸飘红,耳垂赤如红绯,头疼道:“天枢……你这些都是和谁学的?”
他和京渊的事,这么多年不说满朝皆知,但起码阮佳人谭清萱甚至太后都已然知道了,萧天枢天性敏锐聪慧,她自然也知道。
既然萧霁宁问了,萧天枢便诚实道:“从您书架上的藏书里看来的。”
萧霁宁先是愣了愣,随即才想起那些书应该是京渊逼着他看过的那些,怎么藏得那么好的东西都被萧天枢看到了?
好哇,原来是京渊教坏了他侄女!
萧霁宁完全不记得这是因为自己宠惯侄女,也是想叫萧天枢习惯以后在金龙殿的生活,所以由着萧天枢在金龙殿自由玩乐才导致的后果。
他只是立马怒视京渊,不过他的重点是要“证明”自己的清白,萧霁宁严肃道:“都是你干爹的书,朕从来不看那些脏东西,你也不许看!你干爹真是太过分。”
偏偏萧天枢道:“是干爹的书吗?我感觉干爹不是那种人。”
萧霁宁气结:“你被他骗了!他就是那样的人。”
“是是是,我是。”一直默不作声的京渊闻言便勾唇笑着连声应是,虽然他说的的确是实话,但听起来却更像是他宠溺萧霁宁,所以才把黑锅揽到自己身上。
萧霁宁头更疼了,只能转移话题:“罢了罢了,我们还是看刀吧……”
云梦十二年这一年中秋,萧天枢是留在京城陪萧霁宁和京渊过的。
但中秋结束后,萧天枢也没回怀宁州,而是继续留在了京城。
因为云梦十二年,七王爷长女永安郡主萧天枢,被立为大萧皇太女——也是大萧历史上第一个女太子。
她得留在京城,学习她身为一个储君该背负的一切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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